子鼎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發瘋一般的跑到家門前。卻已看見原來將軍府門前門後都掛起白色的孝布。
他害怕了,他站在自己家門前久久都不敢進去。剛才李隆基的話讓他的整顆心都要揪痛了。可真看見這些孝布,他怕的不敢邁腳進門,總覺得那些布裏藏著一把把飛箭正瞄準著他的心。
萬孝文早已回到家裏,當他紅著眼出門看見自己兒子站在門前發癡,忙走上前想安慰他:“孩子,司玉她。。。。。。”
剛說‘司玉’兩個字,子鼎似乎從沉靜中清醒過來。他慢慢呆呆的走進門,邊走邊眼直著問:“司玉在哪裏?她在哪裏?”
萬夫人被兒子的樣子嚇壞了,走上前拉住他,不想讓他進靈堂,可被自己兒子一把甩開:“她在哪裏?在哪裏?”
這一下萬夫人沒轍了,回頭看了看靈堂,那個男人便麵無表情的走了進去,隻把那落沒的身影留給了自己的父母
“這可怎麼辦啊?老爺!”
萬夫人見萬孝文走進門來,哭著上前問自己的丈夫。還沒等兩個老人把氣歎出,忽然從靈堂裏傳來子鼎如狼嚎一般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啊!啊!天啦!。。。。。。。天啦!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回事啊?。。。。。。”
兩位老人忙想抬腳衝進屋裏。這時從屋裏傳來許多人的尖叫聲:“少爺。”。。。。。。“爹”。。。。
老人家們衝到門邊,就見自己的兒子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藍碧的葬禮由萬夫人一手操持,萬子鼎和冷長青在聽說藍碧過逝的消息後,都接二連三的病倒在床。萬夫人囑托寒琳照顧子鼎。寒琳告訴萬夫人子鼎一直沒掉眼淚,萬夫人知道這不是真的:因為她看見自己兒子的頭發已經花白。他沒掉眼淚不代表他不傷心,隻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這一天,萬夫人紅著眼走到子鼎床邊。她見子鼎濕著眼坐在床上,摸了幾滴淚上前說:“鼎兒,那個楊珂已被聖主裁決擇日問斬,你妹妹和司玉的仇算是報了。”
子鼎沒看萬夫人,隻是把眼睛閉上低聲說:“我要見他!”
“鼎兒,司玉已經走了,你就。。。。。。就。。。。。。”
“我要見他!”子鼎依舊閉著眼,沒看自己娘的表情。。。。。。
果然,聽到楊珂被判的消息,子鼎過了兩天就提起了精神,在郝白的攙扶下來到大牢。他們還沒有走到天牢大門前,就見一群士兵和幾個宮女例隊站在那裏,一輛金色的皇家車輾停在這些人的前方。
“好像宮裏有人來了。”郝白扶著精神恍惚的子鼎說
“我知道,那是九公主的車。”
子鼎一眼認出那金色禦輾上的紅色玉珠,他回頭又拉了拉郝白的胳膊,兩個男人邁開步子謹慎前行。那位姓張的獄卒正好開門送一位公公出來,和那位紅服宦官說了幾句,就赫然發現了他們。
“您等等!”張獄卒跟那位老宦官打了個招呼,便走上前迎了過來
“你們怎麼來了?”
“噢!我家少爺想見見楊將軍!”
張獄卒看了看麵前這位已頭發花白的少爺,心裏一陣酸楚,忙擺手說:“你們二位在此等候一下。我進去問問,九公主正審問他呢!”
“好!”
郝白摻著子鼎坐在牢門前的二層台階上。子鼎身上的傷未痊愈,又逢這樣心酸的事,整個人都顯的有些老態。不一會兒,那位張獄卒走出門來說:“公主讓左將軍一個人進去,在一旁等候。”
子鼎知道玄玄不會怠慢他,點了點頭,回頭囑咐郝白在門前等他,自己深吸了一口氣,跟著那獄卒走進門來。
那位姓張的隻把他領到一個三麵是木板的隔間,給他倒了點水。但很快子鼎便隔木板聽見了玄玄的聲音:“你太張狂了,你以為我曾跟你有過私情,就該幫你嗎?”
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緊接著傳遞了過來:“幫我?你竟然派人來抓我!你怎麼這麼無情無義?”
“我無情無義?是你一直在利用我!我早提醒過你,跟我堂姐混,不會有好下場。你卻貪圖富貴,不理會我的諄諄教誨。你和韋蓉被抓後,又是我讓聞將軍保你們二人出獄,你知道我冒了多大的風險?你參與賣官賄爵的東窗事發後,我差點被皇兄責難,本以為你浪跡天涯後也該自我反醒,沒想到。。。。。。沒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