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二少爺和大少爺自個兒跑出府去河邊玩,他們打賭到河中央撈魚,看誰撈的多。雇了一條船往河中劃,沒想到那船竟是一條壞船,劃到河中央,那船底板不知那塊突然散了架,整條船就沉了下去。可當時他們和船上的老漢離岸太遠,河麵又寬,河水又急,四下沒有船來接應他們,三個人掉在了河中。兩個少爺不識水性,大少爺被劃船的老漢救了,可河水衝跑了二少爺,那老漢想去救二少爺時,卻沒想到那河下麵竟有暗旋子,硬是把小少爺給拖了下去。那老漢沒辦法,隻得先把大少爺送上岸,在找人去河裏撈。等撈上來時,我們家二少爺已歸了西。”
那家丁抽泣著說完事情的經過。萬孝文歎了一口氣傷心的說道:“可憐的妹妹,這下她怎麼受得了。”
萬夫人轉過頭不慌不忙的說:“你那裏事多,這老爺又病的這麼重。我帶著晶娘去那裏走一趟,看看是怎麼回事?也好安撫咱家妹子的心,老爺就先交給你和鼎兒照應。”
萬孝文點了點頭,拉住自己夫人的手說:“有勞夫人了。”
第三天一早,萬夫人就帶著晶娘匆匆趕往青峰嶺。子雷自聽說自己小外孫的意外後,心情一直沉痛,想想自己年勢已高,正可謂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這一向開朗的老鬼,也不由的時常暗然傷神,坐床歎息起來。 已出落成少年的子鼎見自己爺爺不像往日那般活落,心中不免焦急,時常陪他打趣,說話解悶。
這一日,他坐在床邊翻卷書讀書給爺爺聽,讀著讀著,就聽見老爺子又在那唉聲歎氣,便不滿的放下經卷說說:“爺爺,你別難過啦!”子雷見子鼎一臉英氣,便拍拍他的手安撫:“爺爺,沒事!”
“爺爺,你不要太難過了,你現在身體不好,又這樣操心,這身體怎麼好得了?”
子雷聽到子鼎的質問,便沉默起來,半天說不出話。
“爺爺,你答應過我,要把身體養好,將來你親自教我武功,陪我參加武貢生的比試,看我做大將軍。”
子雷這才想起來,確實對子鼎說過這樣的話,便轉過臉言之:“放心!爺爺,沒事!會好的!”
聽了爺爺這麼一說,子鼎這才放心的重新拿起經書,繼續讀。可剛讀沒多久,老頭子打斷了他的思路。這老爺子不想在那裏胡思亂想,想找人說話解解悶。
“鼎兒啊!你除了想做大將軍,還想做些什麼事?”
這臭小子開心的回答:“我想領兵去打仗!”
“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隻是想像爺爺和父親那樣,做一個人人稱頌的大英雄。”
聽到自己小孫子的豪言壯誌,子雷嗬嗬的笑了起來:“好小子,有誌氣!不過除做大將軍,你總還有些其他想做的事情吧!”
這一句問的這臭小子突然麵紅耳赤起來,靦腆的說不上話,嘴裏隻嘀咕著:“沒。。。沒有什麼?”
子雷從未見他這樣吞吞吐吐,便八婆一般的追問:“你看你樣!什麼事?直說啊!”
小子鼎見四周無人,死皮賴臉的小聲說:“爺爺!我將來能不能娶藍碧做老婆?”
“什麼?”子雷覺得自己是不是聽茬了,有點不相信。
“我想娶藍碧做老婆,讓她伺候您!”
“哎喲喂!”
萬子雷聽到這句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笑了半天氣都快喘不過來了,又一腳把他從床邊蹬了下去罵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人家爹媽做主的事,你說了能算嗎?”
“我要是考上了武狀元,她家人為什麼不能把她嫁給我?”
這臭小子還有理了,子雷突然明白這小子天天上進練武,估計是聽了誰了說教,忙問:“誰告訴你的?”
“郝白說的,他說藍碧現在不理我,就是覺得我還小,將來指不定能不能有出息呢?我若考上了武狀元,她一定對我心服口服!”
子雷見這小子認真起來,便自覺這孩子心眼真實在,不過有這樣的動力讓他上進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想想他年紀尚小,說話也不知有數沒數,而那藍碧姑娘也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兒家,自己又是一家之長,便連哄帶騙的說:“好好好!你要是真考上了武狀元,我就讓你爹媽去冷家提親,不過人家答應不答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真的啊!”
子鼎開心起來,又爬回床邊更認真的讀起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