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琥珀姐姐(2 / 2)

“以後姑娘每天都要上妝,這鉛粉,胭脂,岱眉,花鈿,麵靨,斜紅,唇脂一步都不能少,西京裏的女孩子在比姑娘您還小的年紀都開始學了。還有,姑娘如果出門,可一定要把這長帛帶上。。。。。。”慶娘心裏雖這麼打量著麵前的這個小姑娘,可還是按吩咐幫小藍碧打扮好妝容,收拾妥必後還不忘記囑咐道。

正說著冷月雲進來,見小藍碧梳著漂亮的百合髻,麵容又經過細致的著妝,不禁叫了起來:“瞧瞧!這多像月宮裏飄來的小仙女啊!我們家的司玉在青峰嶺就是出了名的美人,現在到了長安,我看還是上上的美人模子。”

慶娘也頗為得意的上來寒喧:“我啊!長這麼大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夫人家真是好福氣喲!”

冷月雲被家丁誇的樂開了花,卻沒注意藍碧在不停的拉她的衣角:“姑媽,琥珀姐姐在那裏?我好像聽見她在彈琴!”

“她在西邊的廂房。”

小藍碧順著聲音摸索了過去,一路上,身邊路過的小丫鬟們見到她,都在對她評頭論足。她好不容易摸索到琥珀的房間,琥珀早已換了一把好琴。藍碧啪啪的腳步聲卻正和她琵琶的節奏。

琥珀的廂房昏暗,卻擺了不少盆花。一個深紅的胡床,一個立銅鏡的梳妝台,同樣一個深紅的案幾。案幾上放著琴本子,琥珀正跪坐在案幾前,看著琴本子,豎抱著琵琶彈拔。

“我們那兒的人彈琵琶都是橫著抱的,姐姐怎麼豎著抱?” 藍碧站在門口,不敢冒然進入,又怕姐姐不理她,隻得隨口搭了一句。

“現在長安城裏彈琵琶的人都這麼抱!”琥珀見小藍碧竟跟她理論起琵琶,不由心覺好笑,放下琴,翻著琴本子說。

“姐姐彈的是什麼?”藍碧見她放下琴,不由向房內跨了一步搭訕。

“《鬥雞子》”

“聽說姐姐的師傅是白明達的弟子?”

聽見小藍碧在說自己的師祖,琥珀猛的抬起頭,卻宛而一笑道:“是的,你也知道他?”

“我聽我爹說的,我爹說他是龜茲王室的後人,先後跟著煬帝、高祖、太宗、高宗四位皇上。”

“琵琶本來就是胡器,有胡人來演教,這沒什麼!現在聖主皆愛胡樂”

“姐姐也愛胡樂嗎?”

這句話像是問到了琥珀的心上,她合上樂本,看著小藍碧說:“周武帝時有龜茲人,曰蘇祗婆,從突厥皇後入國,善胡琵琶,聽其所奏,一均之中有七聲,因而問之,答雲:‘父在西域,稱為知音,代相傳習,調有七種。以其七調,勘校七聲,冥若合符’。而後,皇宮樂正鄭譯以此為據創立了八十四調,而後演為燕樂二十八調,至此琵琶才得以大盛,也就是說胡樂是琵琶的本律。”

小藍碧早聽家裏人說琥珀冷麵清高,她這一套什麼八十四調,二十八調的,小藍碧皆聽不懂。隻得呆望著琥珀好久,半天才憋出一個字“噢!”。

琥珀看她癡癡的樣子,心中暗自得意,當下起身說:“明天隨我去慈恩寺轉轉吧!”

聽說出來玩,藍碧高興的想一蹦上天。一直以來,長安,隻有在她夢裏才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