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柳從地牢出來的時候,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
天晴的心思著實猜不透啊。算了,除了在王爺的問題上犯蠢之外,姑娘還是冰雪聰明的,就按照姑娘的計劃行事吧。
黃昏十分。
“來人,去吧紅柳喚來。”主位上的男人,淡定的很,品著小酒,一點都不想要入洞房而張狂的山匪。
不一會紅柳便嫋嫋而來,怯怯的看著主位上的男人,心裏有些打鼓的喚道:“大當家的。”
主位上的男人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饒有興致的看著眼下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眯了眯晦暗如墨的眸子,頗為玩味的說道:“紅柳今日可是去過地牢?”
紅柳大驚,像一個驚慌失措的小鹿一樣,眼神慌亂,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大當家的饒過,紅柳隻是怕那姑娘不知好歹尋了短見,眼下正是年關,怕寨子蒙上不吉利,這才鬥膽冒死前去勸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大當家的饒過。”
男人的眉頭不可察覺的蹙了一蹙。
“你既然說自己該死,卻又求本寨主饒了你,嘖嘖,這不是很矛盾麼?你說本寨主是該饒了你呢還是該把你丟出去喂狼?”
紅柳的身子一頓,眼神裏流露出那種無限的恐懼,隨即身子往後一癱,臉色極其蒼白。
男人的眸子閃過一絲暗晦,這個女人,當真有她現在這般柔弱無助麼?是她真的如此還是她太過會演戲?
主位上的男人又想到了地牢裏的女人,嘴角輕輕上揚,罷了,便拿這女人來拭上一試。
“那你可曾說服這女人,甘心情願伺候本寨主?”男人好整以暇的望著癱在地上的紅柳,不徐不疾的說。
紅柳怯懦的愣了一會,而後明白了大當家的意思,立馬拚命狂點頭,“是是的,大當家的是,她願意心甘情願的伺候大當家的,再無二心。”
隨即,又楞了一下,睜大一雙鹿眸,驚恐的看著大當家的,嘴裏糯糯的喊道“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
男人一向雲淡風輕,不徐不疾,這四個字卻如鋼刀一樣,卡在紅柳的脖子上,回答的稍有不慎,便會頭身分家。
袖子中的手,微微的蜷起,身子抖成了篩子,這副模樣倒是讓主位上的男人生了幾分憐惜,開恩似的說了句:“紅柳莫怕,你但說無妨。”
紅柳驚訝的望向主位上的男人,瞪大的眼睛裏,寫著大大的不可思議和無法置信。
“怎麼?本寨主說話不算數?”望著紅柳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男人心中升起了幾分惱怒。
“不不不,大當家的,奴婢,奴婢,奴婢….”情急之下,紅柳急的滿頭是汗,卻說不出來。
男人的眼眸如鷹隼一般劃過紅柳,內心還是不太確定,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如果說這個女人現在的樣子是假裝的,那麼這個女人的心機和城府之深,就實在太過於可怕。
“但說無妨。”
男人的聲音柔和了很多,試圖讓地下的小人,放鬆下來。
紅柳摸著胸脯,喘了好大一會,才說:“那姑娘說:我同意洞房,但是作為大當家的,也得讓我心服口服才行,要闖我設的三關,若是三關過了,我定然好生侍奉大當家的,從此無二心。”
說完紅柳又似怕被懲罰一般,拚命的磕頭,求大當家的原諒。
大當家的嘴唇微勾,似笑非笑,甩了一句:“想要本寨主闖她三關,也要看她有沒有那份姿色。”
紅柳的心,當下便是一沉。
“紅柳,你去給她梳洗打扮好,送到廳堂上來,讓本寨主悄悄,要是和本寨主的心意,本寨主不介意和她玩玩,要是倒了本寨主的胃口,本寨主可不管什麼吉利不吉利。”
紅柳應聲退下,急急的奔向地牢。
“大龍,二虎,你們跟著紅柳,去看看這賤人有什麼舉動!”主位上的男人陰蟄的眸子,彰顯的狠厲的毒辣,嚇得身邊二人不住的哆嗦,趕忙領了命跟蹤紅柳去了。
“姑娘,姑娘不好了。”見紅柳被狗追一般,差點從地牢的釘子木梯上滾下來,天晴的心就沉了幾分,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紅柳發生什麼事了?”
“姑娘,大事不好了!”紅柳剛要接著往下說,就被天晴一把捂住了嘴。
天晴在紅柳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帶了尾巴?”
尾巴,紅柳轉念一想,才明白天晴的意思,有些害怕的抬頭看看地牢的天窗,而後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望了望天晴。
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