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真是大哥的好兄弟,太了解大哥了。”主位上的男人話語親切,讓人如沐春風,單憑這容貌,這聲音,誰會知道眼前這個風清月白的男人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刀疤臉唯唯諾諾的謝過大哥,出了廳堂。

“來人啊,把這女人送到地牢。”刀疤臉掃了一眼天晴,眼裏露出了不屑的目光。

我去,又是地牢。她天晴是這輩子和地牢有仇嗎?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總有辦法出去的。

被推進地牢的天晴,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小腹。

真是緣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再見到她?

其實,她可以幫自己出逃的是麼?

但是,那樣,似乎連累了她,兩月不見,她削瘦了許多,看那刀疤臉的態度,似乎她過的並不好。

“辛苦侍衛大哥,我奉主子的命令給這位姑娘送點吃食。”

天晴正在琢磨著,頭頂的開口處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她?

天晴有些欣喜的站了起來。可是她剛才說什麼?姑娘?難道刀疤臉一早就看穿了她男扮女裝的把戲?

嗬嗬,天晴笑了,看來,接下來的劇情估計很老套了。裏不都是這麼寫的麼?搶個女的,然後晚上洞房?

不知道她來又是為何呢?是來勸她的?

“去去去,沒有大當家或者二當家的令牌,誰也不能見她,這可是二當家的吩咐過的。”守著地牢的山賊不耐煩的回到。

她在這裏連個山賊都不如麼?為何山賊會如此待她?天晴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很是難受。

“各位侍衛大哥,主子交代的事,你們也敢不聽?你們究竟是聽大當家的還是二當家的?難道你們存心要造反?”女人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雖然還是在求,但亦是有了些慍怒。

造反?山賊們麵麵相覷,這話可不能亂說,大當家的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血魔。借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啊?可是二當家卻是吩咐過….

這。。。。,確實有些為難,不管落到誰手裏,他們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見守著地牢的山賊麵露難色,女子也不再停留,拎起食盒,輕聲的說道:“既然守衛的大哥不聽大當家的命令,那我一個暖床的,也不好說什麼。現在就回去和大當家的複命,說進不去地牢。”言罷,轉身要走。

“姑娘莫走。”一個山賊趕忙跑到女子的前麵,攔住了她,嬉笑道“姑娘這麼著急作甚?我們這不是也怕出事麼?大當家的話,如何敢不聽啊?姑娘,我現在就放你進去。”

姑娘,這可是她被擄到這山寨後,第一次被人稱作姑娘,像個人一樣被對待。

女子的眼框裏,噙滿了淚水。

“姑娘,你可是要快些出來。”山賊有好聲好氣的叮囑了一句。

“放心吧,侍衛大哥,這姑娘是晚上要伺候爺的主,爺怕她性子烈,先讓我過來勸一勸,快過年了,怕性子烈不吉利不是?”女子故意把不吉利三個字說的很重。

性子烈?不吉利?幾個山賊自行腦補了一下大當家的那狠厲的手腕,後背不禁冷了三分。

女子不再多說,打開地牢的天窗,順著用釘子釘成的梯子,小心翼翼的走了下來。看到靠在牆角的天晴,趕忙跑過去,還差點摔一個踉蹌。

“姑娘,真的是你,姑娘。”女人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紅柳,我偽裝的那麼差麼?”天晴嘿嘿一笑,本想伸開雙臂給紅柳一個擁抱,看著紅柳有些尷尬的臉,才改成拉過紅柳的手,緊緊的握著。

紅柳的手被天晴一握,眼淚流的更凶了。

天晴也不多說話,就這麼默默的拉著紅柳的手,微微的用力,要給她力量一樣。

好一會,紅柳才拿帕子,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笑道:“你看,我明明是來安慰你的,怎麼搞得你安慰我一樣?“,又吸了吸鼻子,笑道:”先別說話了,你趕緊吃點東西,這一折騰,好幾個時辰了,餓壞了吧?”

天晴咧嘴笑笑,毫不猶豫的接過紅柳遞來的食盒,打開一看,有些粗糧的糕點,下麵一層還有些肉食。

“等下,”紅柳叫了一聲,然後趕忙掏出懷裏的銀針,就要給天晴的吃食驗毒,之前在大楚的軍營裏,她伺候天晴的時候,就是這麼做的。

天晴笑著拍開她的手,說道:“紅柳就是給我下毒,我也吃。俗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姑娘,姑娘你~”紅柳看著天晴一副不正經的樣子,臉上出現了幾分羞赧,不好意思的嗔怪道:“姑娘兩月未見,怎的學的這麼不知羞羞?”

嘿嘿,天晴看著紅柳越來越紅的臉,沒來由的高興,她挺喜歡逗這姑娘的。

“紅柳,你怎麼沒有回大楚,反而到這裏來了?”天晴一邊往嘴裏塞著吃食,一麵鼓著腮幫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