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蘇蘇半靠在尉遲淩風的懷裏,異常的安靜,隻是那緊皺的眉頭和大眼睛內的不安透露出她此時的情緒。
尉遲淩風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著她。
禦醫收回手,起身恭敬的道:“王上動了胎氣,再加上現在身子比較虛,胎兒很不穩,臣已經開了安胎藥。”
顏蘇蘇聞言,心裏一緊,張了張嘴,卻怎麼也問不出那句話。
最後隻得閉上眼睛,靠在他的懷裏。
就在這時,錦秋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王上,請喝藥!”
洛雪鳶從錦秋手裏接過藥碗,走到床前坐下,看著緊閉雙眼的女兒歎了口氣道:“蘇蘇,孩子不會有事的,來把這碗藥喝了。”
顏蘇蘇睜開眼睛,裏麵滿是自責,看著麵前溫柔的母後,眼眶一酸。
眼淚就流了下來,卻聽話的接過藥碗,看著裏麵黑乎乎的藥汁,深呼吸了一口氣,仰頭喝了下去。
尉遲淩風見她喝完,趕緊伸手從錦秋端著的碟子裏拿過來一顆蜜餞放進她的嘴裏。
禦醫見她喝下藥,才又叮囑道:“王上,在胎兒穩定之前,還請您臥床休息,千萬別隨意走動。”
顏蘇蘇點了點頭,低聲道:“孤王知道了。”
禦醫這才起身行禮:“微臣告退。”
禦醫離開之後,屋裏陷入了一瞬間的沉默。
顏蘇蘇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他們的臉色一眼,才低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語氣之中滿是自責和內疚。
蘇傲天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皇兒啊,我們沒有怪你,但是,你現在不是普通人,做事不能再如此莽撞,再說,你還懷著孩子,若是有個萬一,就追悔莫及了。”
洛雪鳶也在一旁附和著點頭。
顏蘇蘇的手緊緊的拽著衣服,眼裏是深深的自責,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
尉遲淩風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示弱,不免有些心疼。
伸手將人摟緊,細聲安慰道:“蘇蘇,沒事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以後不要再這樣讓我們擔心就行,現在先好好休息,恩?”
顏蘇蘇含淚點了點頭,由著他扶著自己躺下。
剛躺下,一陣倦意襲來,不知不覺的就陷入了沉睡。
見她很快入睡,蘇傲天摟著愛妻朝尉遲淩風點了點頭,然後摟著愛妻轉身走了出去。
錦秋見狀,也悄悄的退了出去。
尉遲淩風伸手拉過錦被為蓋好,隨即坐在了床邊,拉過她的手查看,看到那些因為掙紮被繩子磨破的地方,眼裏的殺意頓現。
隨即又消失無蹤,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櫃子裏拿過來一個圓形盒子。
又走回床邊坐下,擰開盒蓋,用手指沾了一些裏麵的白色藥膏,小心的拿過她的手,輕柔的給她上藥。
直到四肢的傷口都上好藥,打量了一眼沒有任何異狀的人兒,尉遲淩風才鬆了一口氣。
將藥膏放到一旁,坐到床邊,愛憐的將她臉頰邊的一縷秀發攏到耳後,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輕聲說道:“蘇蘇,我真的很愛你,所以,你一定好好的。”
顏蘇蘇在床上躺了三天之後,禦醫終於說,孩子保住了,現在可以下床,走動一下。
不過,依然不可以情緒波動太大,不能做劇烈的運動,也不能跑跳。
意思就是說,要做一個淑女中的淑女,最好走路連螞蟻都踩不死。
若是以往,顏蘇蘇恐怕早就不滿的抱怨了。
但是這次確實是因為她的莽撞,差點失去孩子,所以變得異常的聽話。
能不走動就盡量不走動,不僅現在才不到三個月,孩子本來就不是很穩定,再經曆了這次的事情。
她變得異常小心。
錦秋和彩珠在一旁看著正坐在軟榻上安靜的看書的王上,低聲的討論起來。
“彩珠,你說王上這次能堅持多久?”錦秋湊到彩珠耳邊,看著安靜的王上,低聲的說道。
彩珠看著王上,抬手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道:“這次恐怕會安靜很久,不過,我覺得這樣的王上也不錯,讓人省心不少。”
錦秋也讚同的點了點頭,其實她也覺得安靜的王上讓人省心不少,隻是看著這樣安靜的她,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顏蘇蘇雖然在看書,注意力卻沒有完全集中在書上,耳邊聽到錦秋兩人在一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麼?
抬頭看了她們一眼,又將視線放回書本上,撇了下嘴道:“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聽到她的聲音,兩人趕緊住嘴,同時抬頭。
露出一模一樣的笑容,異口同聲的道:“啊?沒說什麼,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