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都東城一處比較僻靜的小院內,薛東陵緊皺著眉頭。
坐在屋內的主位上,神色有些不安,身側的手無意識的敲擊著椅子扶手,不時的抬頭望一眼門口。
等了半響,還沒看見有人來,不禁有些急躁的站起身,來回踱步:“怎麼回事?怎麼還不來?”
就在薛東陵所有耐心都快用完的時候,門口終於有了動靜。
淳於正首先推開院門走了進來,然後側身,恭敬的迎進他身後的主子。
薛東陵看著整個人都裹在鬥篷裏的梁王,眼神一眯,然後走上前抱拳道:“見過梁王陛下。”
走進院子之後,梁王就拿掉了頭上帶著的鬥篷帽子,笑看著薛東陵說道:“讓相爺就等了,咱們進去再說。”
話語之中很是客氣,說完就拉著他走進了房間。
薛東陵看著他親近的姿態,心裏很是不解,也微微有些戒備。
隨著他走進屋子,等他落座才又說道:“不知梁王陛下約本相來有何要事?”
梁王見他開門見山的問了出來,也不拐彎抹角:“寡人約相爺來自然是有要事相商,想必相爺對你們的皇太女一事很不滿吧?”
聽到梁王的話,薛東陵心裏一驚,臉上卻保持著冷靜的麵孔。
假裝疑惑的說道:“本相不太懂梁王陛下的意思。”
梁王看著他的樣子,在心裏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然後掛著笑容道:“相爺,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寡人說什麼相爺心裏很清楚,寡人就明說了,今天約相爺來,就是想幫相爺一把,達成你心裏的目標。”
聽完梁王的話,薛東陵麵上的冷靜麵具漸漸崩塌。
最後眼神一眯,轉身坐到他下手的椅子上,嚴肅的說道:“梁王陛下這是在暗示本相造反嗎?”
梁王聽到他的話,大笑了起來:“哈哈,相爺,何必說的如此難聽?寡人知道,相爺身為兩朝元老,怎會甘心屈居於一個女人之下,相爺遲早會挺身而出捍衛秦國的百年基業,寡人不過是讓相爺把報效朝廷的時間提前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薛東陵一臉沉寂的看著梁王半響,才說道:“梁王為何要幫本相?”
這意思就是間接承認了梁王的說法,他確實因為顏蘇蘇被立為皇太女之事起了反叛之心。
梁王見他改變的態度,就知道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
接下來隻要把條件談好,那麼他們的合作關係就算是確定了。
眼底的幽光閃過,臉上掛著一抹笑容道:“寡人的目的,聰明如相爺,怎麼會猜不到?寡人幫你的目的就是要得到她,你得到你要的,寡人得到寡人想要的,豈不是兩全其美。”
薛東陵聽完他的話就沉默了,心裏開始權衡起兩人若是合作的利弊。
這個梁王真的能相信嗎?自己雖然已經在暗中計劃了,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如果他真能幫自己,那就是如虎添翼了,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容易多了。
想到這裏,薛東陵的眼裏閃過一道精光,有些懷疑的說道:“梁王陛下要的真的就這麼簡單?”
聽到他懷疑的語氣,梁王的眼裏閃過一絲陰霾,隨即被笑容取代:“相爺盡管放心,寡人要的就隻有她,至於這秦國的江山,寡人還沒有多餘的心力去管,相信相爺比寡人更看中這片基業。”
聽到他的話,薛東陵雖然不完全相信,但是也相信了一半。
於是站起身看著他問道:“不知梁王有何計劃?”
聽到他的話,梁王就知道,他們已經達成了協議。
眼裏閃過一絲精光,然後笑著說道:“相爺莫急,今日就先到這裏,過兩天寡人會把詳細的計劃告知相爺的。”
薛東陵見他還賣起了關子,心裏生出一絲不滿。
卻也知道現在還不能和他有任何的不愉快,於是抱拳說道:“既如此,本相就告辭了。”
見薛東陵轉身要走,梁王的眼神一轉,突然叫出了他:“相爺稍等,寡人還有一事想請教相爺。”
薛東陵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道:“梁王陛下還有什麼事?”
梁王對著淳於正使了個眼色,然後就不動了。
淳於正會意,走上前抱拳說道:“相爺可知最近皇宮內有事發生嗎?”
薛東陵聞言皺了下眉頭,然後搖了搖頭道:“本相並未聽說發生過什麼事,怎麼了?”
梁王和淳於正聽到他的話,對視了一眼,眼神危險的眯起。
然後起身對著薛東陵道:“沒事,寡人就是隨便問問,好了,時辰也不早了,寡人就先回去了,免得惹人懷疑。”
說完便對著薛東陵點了點頭,然後帶著淳於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