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世上有一個人,讓父親幾十年如一日地痛,那麽,這個人就該死!即使她是母親!——水心嫣
一身男子裝扮的水心嫣,牽著心愛的馬兒,悠然地走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上,所謂不知名,是因為心嫣從不把所在地方的名稱放在心上,她願意率性而為,如果不是有事在身,那感覺會更迷人。平凡的相貌的確給她帶來了方便之處,從沒有人看出她是一名女子,從外人看來,此時的她,不過是一名略顯秀氣的文弱書生。一臉的風霜卻又充滿了舒適之意,極不協調卻又極和諧的融合在一起,這種特質,恐怕也隻有獨具慧眼的人才看的出來吧!
心嫣找了一家幹淨的酒館,點了幾盤清淡的小菜,舒舒服服地吃了起來。忽然,店內一陣不小的騷動驚動了她,“怎麽,本大爺花了錢,你竟敢不唱---”“大爺,我實在不會啊---”還伴著一聲聲哽咽地哭泣,那自稱大爺的人更怒了,似乎還打了人,哭聲也更大了,聽者心碎。
世上總有一些不知好歹的人欠扁,心嫣自認不是一個善心的人,可她就是看不慣某些齷齪醜陋的臉!略施小懲即可,她可不願事情鬧大傳到父親那裏。收拾好被破壞的好心情,心嫣起身,走近觀瞧,已圍了一圈人,看熱鬧的不少,敢管的卻無一人。水心嫣定睛一看,那位自稱大爺的人約四十年紀,相貌也不俗,麵白如玉,隻是眼神混沌,氣色不正,十足一個紈絝子弟,那女子也就十四五歲,蠟黃的小臉沾滿了淚水,望之生憐。
心嫣再往那大爺四周一掃,有十幾個奴仆護在他身邊,雖不是高手,卻也很粗壯,較為難纏。心嫣武功不弱,但她不願和這些肮髒的人交手,如果不動武就能解決,何樂而不為呢!她向旁邊一位看似憨厚的老漢問道:“老丈,這是何人,為何如此霸道?”老漢搖頭一歎:“這人呀,是知縣老爺的小舅子,是個土霸王,除了縣令夫人,無人管的了他!作孽呀,人家好好的一個姑娘,哪會什麽淫詞豔曲---”心嫣聽完老漢的話,計上心來。她轉身出了酒館,找了一個人,在他耳邊附了幾句話,打賞了些錢,然後,靜待事情發展。
“唉呀,不好了,知縣夫人暈倒了,可能得了怪病---”街上的人開始議論紛紛,聲音也在不經意間越說越響。心嫣滿意地看著那位土霸王帶著手下倉惶而去。不用說,知縣夫人既是他衣食父母,又豈有不著緊之理,那女子也可趁機免禍。看著那幫人走遠,心嫣走進酒館,準備繼續吃飯。可,眼前的一幕讓她吃了一驚,隻見少女懷裏摟著一位老人,正哭著喊爹,那老人已陷入昏迷,額頭間有一處擦傷,卻並沒有見血。一個約三十歲,個子高高的人護在他們身旁,似乎是他出手相幫。心嫣看到這一幕,麵色猛地一冷,雙眸刹時迸射出兩股殺氣,隨即一越,閃出店門,快似閃電,不懂行的人也知道其輕功之高已屬非凡。那三十歲的漢子一看,情知不妙,一個踏步,也閃了出去,雖不及心嫣身法輕盈,卻也不俗。
心嫣朝著土霸王一夥人走的方向追去,約一盞茶的時間,已依稀可見那些人的背影。“站住!”心嫣一聲大喝,使出真力,聲響震天。土霸王一夥人目瞪口呆看著心嫣從天而降,身法美妙絕倫,除去相貌與穿著,還真似仙女下凡,玄女降世,不過,最令他們恐懼的是心嫣臉上的一層寒意,殺氣逼人。“怎麽,你這臭小子也來找茬?”土霸王回過神來,見來人不過是個弱書生,膽氣又壯了起來,順手擦了擦流血的嘴角。心嫣冷著一張臉,隻說了三個字:“你該死!”就動起手來。她手裏拿的是家傳寶劍,質地極軟,平時纏在腰間作為裝飾,卻極為鋒利,一去一回間,土霸王身邊的奴仆皆已倒地,而土霸王胸前也著了一劍,不留神間,已被心嫣用劍抵住了喉嚨,心嫣冷冷道:“我本無意殺你,但你傷了唱曲姑娘的父親,傷父者死!”心嫣不給土霸王說話的機會,一劍伸去,就要了結他。忽然,拿劍的手被一股渾厚的內力一引,偏離了方向,刺空了,土霸王趁機逃出幾步,卻被嚇得跌坐在地上。心嫣情知有高手到了,轉過身去,眼睛不再瞧土霸王,卻一絲也不肯放鬆。
“小兄弟,這人罪不及死,況且我也已教訓了他,不如就此放過他吧。”來的人正是那約三十歲的漢子,嗓音溫和低沉卻令人十分的舒服,宛如一股清泉,熄滅了心嫣心頭的怒火,她不由得鬆弛了下來,仔細打量來人。那人器宇軒昂,劍眉入發,目光如炯,約八尺開外的身材,隻一雙手略顯粗大,雖不協調,卻又給人理應如此的感覺。心嫣嬌軀一震,難道是他!那人見心嫣沒有答話,就靜靜地站著,一臉的笑意,滿目的溫柔。這個鐵骨錚錚的男兒竟有一顆如許溫和的心,心嫣不禁詫異,回答道:“這位兄台所說甚是,不過,他傷了人,理應受到懲罰!”說著,她猛地一揮手,挑斷了土霸王的手筋。那漢子微一皺眉,暗道,這人也著實心狠了!他歎了一口氣,隨即走到土霸王麵前:“你已受到懲罰,願你從此改過,否則,我第一個不饒你!”目光亮如閃電,殺機頓現,使人不寒而栗。心嫣看在眼裏越發覺得此人深不可測,不愧是傳奇人物!“小兄弟,事已了結,我們走吧。”心嫣不自覺得跟著他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