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帆
我每夜遊走在燈紅酒綠的世界,我是一個兼職的舞者,我們這一類的dancer大家都叫b-boy。
白天,我是一個平凡的高中生,平凡到,會有女生偷偷暗戀我。她們暗戀我不可一世的表情,以及那每一個五官都雕刻得恰到好處的臉。
念七
我每夜沉浸在線條構成的靜物世界,我是一個剛入門的初學者,我們被統稱為藝術生。
白天,我是一個平凡的高中生,平凡到,會有偷偷期待一場戀愛。與我戀愛的人愛我的單純稚氣的臉蛋,以及那張臉後讓人捉猜不透的心思。
付帆
逐漸適應嘈雜的音樂聲的我,重金屬的聲線滑過耳際,身體就會情不自禁的牽動,像我這種執著於舞蹈靈魂的人,是鄙夷那些需要藥來興奮自己的身體的舞者,不,他們不配用“舞”作稱謂。但是,在我努力將自己與他們劃分開來之時,慣性會讓你不可避免的養成一些習慣。在空氣渾濁迷亂的酒吧裏,我學會用煙霧妖嬈的煙頭慰藉心頭的沉鬱不安,用酒精麻醉自己那孤芳自賞的靈魂,我變得頹廢。因為我開始厭惡這個讓人作嘔的世界,家庭的支離破碎,現實的殘忍,社會底層裏的肮髒,感謝你們,讓我相信,“溫暖”不過是那些玩文字的人,虛構的的感覺。也許我還抱著一絲僥幸,因為在酒吧或者社會圈裏還有一種緩解寂寞的遊戲,叫愛情。懷有我這種僥幸心理的人,是玩不起這遊戲的,一開始的我,遭人恥笑,因為我對愛情的天真與認真。當我嚐到那千瘡百孔的疼痛時,我頓悟了,這樣的世界裏,容不得人認真對待愛情,那等同於捅自己一刀,憐愛別人,是甩自己耳光。也許太過絕對與犀利,可是再連月光都被吞噬的世界裏,除了豔俗的霓虹燈管還可以發出嬌喘般的亮光外,這世界裏是永遠的昏暗。我無法相信愛情,因為根本遇不到愛情。自憐自哀的說,擁有做慈善家這種偉大抱負的人,在這裏,你就是個苟活者。我開始流連於世界的邊緣,放棄了最初的那份單純。這樣反而是我在社會女人中間開始備受寵愛,隻因為我在遵循女人的一種犯賤邏輯。你越是對她們無所謂,忽冷忽熱,她們就越會對你死心塌地,哪怕你不愛她們。這成了我濫交到不安時,安慰自己的理由。這樣的安慰讓我很是輕鬆,戀愛對我而言更無所謂的什麼失戀期。漸漸地我與正常學生的生活脫軌,我成了傳說中的壞學生,社會圈裏的playboy。隻活躍在社會底層裏的playboy。
但是,其實我累了。
念七
我逐漸適應了那單調的黑白世界,任何一個賦有形狀的物體,它在腦海裏會直接呈現為一張黑白的素描或者速寫圖。不像那些為功利而畫畫的人,我隻是想尋求一種我愛的,浪漫的,宣泄情感的方式。為了能夠順暢的宣泄,我得先為它付出代價。畫畫,真正體驗時,我發現它與我開始認知的區別過大。我不知道它是如此的情緒化。當我畫不出畫不好時,我會像一個失戀的人一樣,心情鈍塞,仿佛水泥團一樣的凝重。可怕的是,這是一個可逆反應。當我真正失戀時,是的,我期待到了一場戀愛,但是我失戀了。我的畫,我的線條,背叛了我極力掩飾的心情,向每一次流動的空氣告白我的內心,如此淩亂的境地。直觀到自己的脆弱,眼淚都會奪眶而直砸地麵,幹淨利落的不帶一點猶豫。就像那個背叛了我們“細水長流”的的人,走的是那般決絕。一切的海誓山盟頃刻間不過海市蜃樓。第一次嚐試愛一個人,為他改變自己的一切,當麵目全非之時,他離開了。離開的瀟灑利落,扔下所有的回憶,牽起另一雙纖纖玉手,直白的告訴我,“‘誓’‘言’都帶‘口’,隻是有口無心。”這句話在我心尖的天真上撕毀一個巨大的傷口。我疼得強迫自己大口呼吸,害怕自己窒息在這沒有價值的的節骨眼上。我對愛情失去了美麗的期待。這讓我開始清心寡欲,和修女一樣。這樣並沒有使我的心靈淨化,而是讓我變成了別人口中的穩重。似乎意味著我不再天真稚氣了。我沉澱了,或者說我沉寂了。總之我開始有意無意的封鎖住自己,每天遊走在畫室、教室兩點一線的軌道上,平淡安靜到,與世隔絕。
但是,其實我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