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蘇玉欒心中無疑是極度亢奮的,她著實沒有想到穆成風竟會如此這般輕易的答應她,今後會再次帶她出宮來,甚至穆成風也是允諾會答應帶她去江南。
江南好,風景舊如春。
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蘇玉欒也是心知江南之地實在是人傑地靈之地,世間眾人無不向往之。而且依照蘇玉欒在穿越之前看過的古典書籍上的經曆,曆朝曆代的皇帝一般都會有下江南這樣的習慣。
如今看來,身為天子的穆成風想必也是有這樣的習性了的。
但同時蘇玉欒臉色卻是愈發變的猙獰,眉頭亦是更加緊鎖。她心中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目標—逃出那座催人老的深宮庭院,自由自在的翱翔於天際之間,不會受任何人的約束。
因此,原本在經曆了今日這一趟京都城之行,已經微微有了些許變化的蘇玉欒的內心,現今在聽到皇帝穆成風又是如此說道後,原本堅定的內心又是受到了更加強烈的衝擊,遂是臉色又是變的不甚好看。
此時的蘇玉欒甚至是已經不知道自己今日所做之事—拜托那名喚雙兒的小女孩去為自己給陸遠送信到底對不對了。
隨後,隻見的蘇玉欒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微微抬頭,望向了蔚藍色的天空,且是眯起了眼睛,不知道是在思考著些什麼。
“駕駕駕!”
與此同時,穆成風又是狠狠揮動馬鞭,駕馭著駿馬極速朝著皇宮奔去,而這急促的馬蹄之聲卻是使得蘇玉欒的心情愈發沉重不已。
而此時京都城中的陸府之中氣氛卻是同樣令人壓抑。
自從那日陸遠由護國將軍府的護衛口中得知蘇玉欒已經是被作為秀女送入到後宮之中去侍奉當今聖上之後,陸遠便是變得有些渾渾噩噩,精神渙散,甚至是給病人診脈之時,也是會出現走神入定的情況。
總而言之,與昔日的那位名滿天下的神醫陸遠想比,如今的陸遠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便是一種無精打采,萎靡不振。
昔日的陸遠雖然待人是那般溫和,但其骨子裏且還甚是驕傲的。況且身為神醫的陸遠也是比這世上任何人都懂得調理自己的身體,因此以前的陸遠永遠都是那般的神采奕奕。
而陸府的管家馮伯亦是將陸遠現如今的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自幼便是看著陸遠長大的馮伯心中自然也是知道其為何會出現這般情況的。
但無奈馮伯也是曾經嚐試著去勸道過陸遠,無奈效果並不是十分理想。
“解鈴還須係鈴人,但是我又能到何處去尋得係鈴人呢?唉!”馮伯心中愁緒滿分的想著,隨後也便是唯有歎息一聲,以示自己的無奈了。
今日中午午膳時間過後,馮伯又是如之前一般,來到陸遠所在的房間,拿取自己之前為陸遠送過來的飯菜。
“公子!老奴來收拾餐具了。”馮伯站在門前,微微福身,畢恭畢敬的向陸遠行禮拜道。
“啊,馮伯!快快免禮吧,我不是說過您今後無須對我如此多禮的嗎?”麵色略帶蒼白的陸遠臉上似乎是硬擠出了僵硬的笑容對馮伯說道,對於這位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老者,陸遠心裏還是非常尊敬的。
“謝公子!”馮伯又是如往日裏一般輕聲答謝道,“老奴還是習慣了如此這般與公子相處的。”
“唉。您啊,嗬嗬。”陸遠見得馮伯還是如之前一般這樣應對自己,不由得隻能是連連苦笑的對其說道。
隨後馮伯便是逐步起身走到餐具旁。隻是待到馮伯定睛看去的時候,其臉色卻是變的難堪起來,眉頭亦是皺在一起。
原來之前馮伯為陸遠拿來的午飯飯菜,如今卻是並未變化多少,飯食也不過是微微被觸動了些許。由此不難想到,陸遠今日定然是沒有怎麼吃午飯的。
“唉!”看到這裏,馮伯先是深深的歎息了一聲,而後卻是拿起擺放著飯食的托盤走到陸遠麵前,畢恭畢敬且是語重心長的對陸遠說道:“公子啊,您已經是好多天都沒有正正經經的吃過飯了的,甚至如今更是每況愈下,一天吃的比一天少,您看看這些日子以來,您都消瘦了多少了啊。”
“嗬嗬。”陸遠見得馮伯越說情緒越是激昂,隨後先是對馮伯笑了笑,而後又是對其說道:“馮伯您老人家不用擔心我的,陸遠心中有數的。”
但陸遠如今的笑容在馮伯看來無疑便是糊弄他人的假笑,甚至是慘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