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纖妤是為了寬慰自己,怕她心煩,蘇玉欒很感動,微微點頭,不再言語。
她從未把杜美人看成對手,否則也太小看她了,雖沒有太大的野心,可她也不會讓自己被一小小美人欺負了去。
給皇後請安後便要去太後的慈寧宮,可今日得了消息,說太後頭風發作,疼痛難忍,特取消了,隻等日後有機會再見。
對於這個結果蘇玉欒說不上有多歡喜,看天色還早便至禦花園裏轉了幾圈,秋光綿長,道不盡的冷意,蘇玉欒本想看看風景卻發現花木敗落, 不冷不熱回了自己宮裏,卻發現送來了好多禮品。
不用想也知道,盡是各宮嬪妃送來的,既然向皇後行了大禮,那便有了侍寢的資格,若不是她謊稱月事來了,怕是今晚已經侍寢了。
蘇玉欒回來時,小桂子正送走最後一位送禮的奴才,見蘇玉欒回來了忙上前迎接,行了禮,殷勤的從纖妤手中扶著蘇玉欒。一邊介紹著:“貴人您瞧,您還沒回來皇後便送了許多東西,說您臉色不好多補補,這是璟嬪娘娘送來的,還有莫嬪娘娘……”
小桂子像是如數家珍,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蘇玉欒臉上卻沒變化,依舊麵無表情,可小桂子說的話她也聽進去了。
這幾個妃子娘娘的,方才在皇後宮裏倒也見了,雖未正麵打招呼但也依稀知道誰是誰了,不用想也知,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不是每個人都像杜美人這般愚蠢,喜怒哀樂全在臉上,知道她得寵特意來送禮,不是打探虛實便是討好,再無其他。
蘇玉欒多看了幾眼,經過這兩次送禮,倒沒發現雲妃的,而皇後倒很體貼,一連送了兩次,個個彌足珍貴。
與之前一樣,蘇玉欒隻是看了會便讓人收起來了,並未多做停留。
很快,時至中午,蘇玉欒用了午膳便在房裏小憩一會,直到天色傍黑才醒來。
若不是早早發現皇帝便是之前在城外碰到的男子,今日蘇玉欒還不知會聽多少風言風語。
剛入宮便來了月事,這是很不利的事情,可蘇玉欒卻不以為然,即便她身上沒來月事,心裏也是不願侍寢的。
而此時,正清殿——
穆成風批了一整日的折子,直到手腕微微僵硬才發覺疲憊,歎了口氣,將手裏的狼毫放下,梁公公忙一揮拂塵,讓奴才從外麵進來,奉上一盞銀耳羹。
“皇上,您批了一日折子累了吧,快喝點銀耳羹歇息一下,切勿累壞了龍體。”言罷,他已將銀耳羹奉上,溫度剛好。
穆成風揉揉眉心,輕咳一聲,將那銀耳羹接過,隻喝了幾口便放置一旁,又捧著折子,手執狼毫毛筆,聚精會神。
梁從正欲說些什麼,忽聽見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門簾撩起,敬事房的首領太監端著牌子走進來,跪在穆成風跟前,手裏的木盤舉至眉心,“皇上,是時候翻牌子了。”
聞言,穆成風眉頭皺了皺,麵前劃過蘇玉欒的笑顏,又猛地想起今日她身子不便,淡淡道:“你且下去吧!”
老太監麵色一苦,朝梁從看看,為難道:“皇上,您近日不常去後宮,太後娘娘昨日剛罵了奴才伺候不周,皇上若是再不翻牌子,奴才小命不保啊!”
“聒噪!”穆成風不悅,雖依舊在批折子,可眉間不耐之意越來越濃。
這老太監和梁從也是認識的,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梁從,希望能為他出出主意。
梁從想了想,跟了穆成風那麼多年,他自然知道穆成風在想什麼,隻是思索片刻便道:“皇上,方才雲妃娘娘宮裏來人,說娘娘親手做了幾道點心請皇上過去嚐嚐,估摸這會子雲妃娘娘還未用膳,皇上可否前去?”
穆成風正揮毫的手微微一頓,又快速恢複正常,許久才批完手裏的折子,放置一旁微微垂目,歎息一聲,“既如此,朕不能辜負雲妃的一片苦心,且去沐陽宮吧!”
那老太監像是得了特赦令,眼前一亮,欣喜的答應一聲下去準備了。
在蘇玉欒入宮前便是雲妃侍寢最多,她所承的雨露連皇後都比不上,自然恃寵而驕。
可自從蘇玉欒進了宮,不過短短三日穆成風卻從未去過她宮裏,難怪她著急了,竟想出親自下廚的法子來。
不過片刻,轎子便已備好,穆成風上了馬車。一路直往雲妃的沐陽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