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蘇淺頓了頓,臉上帶著縹緲的神色,“姚院長,我要走了,不會再來了,三個月後離開國內,回來後也不會來看你,相比較而言,對你的恨要比愧疚要多得多,是你讓我弄丟了我發誓要守護一輩子的珍寶,讓我在廣茂無垠的大海上飄蕩,無法找尋他的身影。在這場命運的追逐戰裏,我們都是失敗者,隻是命運對你很好,用短暫的痛苦換永久的長眠,而對我卻那麼不公平,讓我體驗了兩次得到又失去的痛,在我以為歲月就該那麼靜靜的流淌時,又把我打下地獄,讓我在種滿荊棘的深林裏一寸一寸往外爬,當我終於要爬出來的時候,又刮來一陣大風,將我疲憊不堪滿是傷痕的身體刮回原地,然而那風卻沒有將我的精神刮回來,讓我的精神在深林邊緣仰望幸福,飽受著永遠碰觸不到的苦,讓我的精神和肉體分離,讓我變成了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看似活著,心卻已死,眼神帶著嘲諷的看著腳下的路,無法也不願再前行。害怕著又在重獲新生時拍回原地,後來我想,既然都是會回來的,我為何還要往外爬呢?爬得那麼辛苦,讓滿身的傷痕都無處遮掩。我多想安靜的度過此生,奈何平靜的生活也變成了奢望,所以我在某些方麵而言是羨慕你的!再見,再也不見…”
蘇淺走上前摸了摸姚院長帶著慈愛笑容的照片,接著轉身大步離開,腳步堅決,沒有一絲猶豫。
過了幾分鍾,一個穿著休閑運動裝的少年,手捧著菊花走到姚院長的墓碑前。當他看到墓碑前已經擺放了一束菊花時,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這兩年他都有來,卻從來沒有見到有人來祭拜過。看花還很新鮮的樣子,那個來祭拜的人應該沒有走多久,隻是不知道來祭拜的人會是誰。
少年神色緊張的向著四周遠望,然而卻一個人的身影都看不到。失望的收回視線,他真的很希望來祭拜的人是她,這樣,他至少還知道她還活著,還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等待著他去找她,而不是每年祭拜著那個不知道裏麵有沒有她屍骨的墳墓。
對於姚院長,他並沒有什麼感覺,隻不過是在祭拜她時順帶過來看看,看過了,便離開。
少年將墓碑前的菊花移開一些,再將自己手中的菊花放在旁邊,轉身漸行漸遠。
此時S市,寧歡手裏抱著書,靜靜的走在高中的校園裏。
現在她在上高三,還有一個半月就高考了,學習很是緊張,就連星期天也要來學校的圖書館看書。
走了一段路,在學校的小花園裏的石椅坐下。
這裏的環境很清幽,一般都沒有什麼人來,她卻很喜歡這裏,每次在圖書館借了書,都會跑到這裏來看。
看了一會兒,她將生澀難懂的地方記錄下來,準備下一次去問老師。
這時一個男生跑了過來,他拍了一下寧歡的肩膀,“嘿,同學,你是高三一班的寧歡嗎?”
“我是,怎麼了?有事嗎?”寧歡臉上閃過一抹疑惑,這個男生她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哪個班的。
“是,是就沒錯了。”男生說完,在寧歡更加疑惑的目光下,立即用抓著一塊塗了**的方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在她暈過去後,男生向著一個方向招了招手,一輛黑色的車開了過來,車上下來兩個人,架著寧歡上了車,然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