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朝露並沒有太在意鳳吟的諷刺,隻是立馬就想到,原來剛才和殊墨在一起的時候就被他看出來了!所以這家夥才特意支走太子,又半路折回來的嗎……可是他到底想幹嘛?就算真不開眼,非要拿自己一個無名小卒來當人質引禦非籬和瑞王他們現身,但這時間也拖得太久了吧!
“……你也看到了,我是和國師一起來的,要是我突然不見了,這事肯定沒完。”朝露迅速冷靜下來,用同樣銳利的目光回敬過去。
鳳吟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語帶輕蔑地問道:“所以你現在有新靠山了,瑞王他們是死是活都已經無所謂了吧?”
“你知道他們在哪裏了?!”朝露心裏一驚,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道。
暈死,燕淩波冒著生命危險讓她前去給瑞王傳口信,可她這還沒來得及上路就被鳳吟查到了他們藏身的地方嗎?悲劇了,這下徹底悲劇了啊……
鳳吟不置可否地冷哂一聲,目光如冰地看向朝露,卻並不回答問題。
就在朝露越想越著急的時候,鳳吟忽然欺身一步靠了過來,將朝露.逼到了牆角,“既然你原本就是要去通知瑞王的,不如再替我捎上一件東西。”
“什麼?”朝露咽了咽口水,繼續玩牆角裏瑟縮。
鳳吟微微垂下眼簾,從懷裏掏出一隻金手鐲。
呃,這是……
朝露汗顏地抽了抽嘴角,心想那瑞王一個大老爺們,收到這種娘們唧唧的禮物真的會高興嗎?就算鳳吟要負荊請罪,也不該整成這樣吧……
“把這個交給瑞王,讓他自己斟酌是否要回皇城。”鳳吟將手鐲硬塞到朝露手裏,然後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朝露呆愣了半晌,猛然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又接了一個支線任務,頓覺大囧……好吧,反正也順路,就幫這個忙好了!
不行不行~差點忘記找廁所了,Go~Go~Go!!!
……
……
與此同時,南陽郊外的一處山穀深處。
已在此駐紮多時的瑞王親兵易容成普通的百姓的模樣,寸步不離地死守著一間破爛的民宅,隨時警惕著是否有外來者侵入。
而光線昏暗的民宅之中,瑞王候奕臉色蒼白地躺在竹榻之上,滴滴冷汗自額頭滾落,青紫的唇色一看就知道是中毒已深的程度。
守在床邊照顧候奕的是寡言少語的冷月,此時她正拿著沾了水的帕子給候奕額頭降溫,平素缺乏表情的俏臉上顯出幾許憂心焚焚的神色,目光裏也帶著深重的焦灼。
“王爺這毒中得蹊蹺,我幾番檢查血液也沒能確定所有的成分,或許不是中原大陸所有之物……”隔著幾步遠的地方,站著同樣神情憂慮的禦非籬。
“那現在又該如何是好?還望禦大人明示!”冷月將手帕疊好鋪在候奕額頭上,麵容果敢地站起身來。
禦非籬沉吟片刻,淡然答道:“你留在王爺身邊,千萬不可讓旁人有任何接近的機會,剩下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說完,禦非籬表情肅穆地走出房門。
瑞王中毒臥榻不起,這群人裏隻剩下禦非籬的身份最為崇高,因此他離開民宅時駐守親兵中無一人上前來盤問。
穿過一片青竹林,來到山穀中更為僻靜之處,已是夜幕降臨。
禦非籬姿態悠閑地漫步溪邊,不多時身後閃過一道矯捷的黑衣,穩穩落在溪邊青石之上——“參加宮主!”
來人青絲飄逸,素衣蒙麵,看身形竟是個婀娜多姿的女子。
“不必多禮,”禦非籬轉過身來,目光含笑地掃過那蒙麵女子,“守在山穀外的幾大門派動向如何了?”
“還是老樣子,他們一天不能確認瑞王的情況,就不敢貿然攻進來。”女子微微頷首,坦然作答道。
“是麼?那倒是正合了我的心意……”禦非籬挑起一根發絲旋於指尖,目光幽幽地注視著溪流對岸,“那麼北部的幾個門派呢,有沒有正麵回應這邊的求援?”
“暫時沒有收到可靠消息。”
嗬,果然是這樣嗎?
禦非籬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本以為在這時機他們會團結起來,可是大難臨頭,還是誰也指望不上誰啊!
不好不好~這樣一來,一舉全滅的計劃大概要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