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曜臉色一沉,悶聲悶氣地說道:“朝露留書出走後的第二天那家夥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不見了,天知道他去哪了?”
“哎……”
君無夜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眼神透出幾許無奈,“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
“我離開禦府的時候留意過那冰塊臉的去向,可無論怎麼追蹤,都沒法確定他究竟去了什麼地方,”辰曜垂眸作沉思狀,“這裏已距離蒼州十萬八千裏,難不成還要原路返回去找到他的下落?”
“這倒不必……”君無夜搖搖頭,眼中精光一閃,“有了!你先聽我說……”也不管辰曜一臉嫌棄的表情,就將人一把拽了過來湊得更近……
“啊?!”
聽完君無夜的計策,辰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樣真的可以嗎?會不會被……咳~被討厭?”
“不試試怎麼知道?”君無夜懶洋洋地聳了聳肩,退後一步和辰曜之間拉開距離,“總而言之,在找到殊墨之前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地看著禦非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吧……”
盡管打心眼裏不願與君無夜合夥做些沒節操的勾當,但一想到朝露(姑且認為是吧~)那樣熱情地投入禦非籬的懷抱,辰曜就氣不打一處來,幾經猶豫之後終於點了點頭,麵無表情地答應道:“行,我聽你的。”
“不錯不錯~年輕人有覺悟!”君無夜一臉奸笑,眯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不知道為啥,很難得才下定了決心的辰曜忽然覺得後背一寒,這種莫名詭異的危機感又是怎麼回事……
……
……
次日清晨,好不容易擺脫了變態偷窺狂陰影的朝露神清氣爽地下樓吃早飯。
根據禦非籬的說法,既然她的易容已被識破,就沒有必要再像原來那樣小心謹慎了,隻要在看到變態出沒的時候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就萬事OK了~
誰知道,本以為黴運已去的朝露才剛走到樓道口就被人在後腦勺上拍了一掌,緊接著兩眼一黑,就暈菜過去啥也不知道了……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意識逐漸複蘇,四肢也恢複恢複了知覺。
然而,睜開兩眼才發現視野中一片黑暗,竟是被麻布之類的東西蒙住了眼睛——不好!這是被綁架了的節奏嗎……
頭腦中閃過這個可怕的想法,朝露試探著動彈了一下,發覺自己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腕間束縛著麻繩粗糙的觸覺。
“唔!唔!”
喊了幾聲,但由於嘴裏也被塞了東西所以根本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吵什麼吵!待會就把你賣掉了——”
一個尖酸刻薄的女聲響起,嚇得朝露立刻噤聲不敢亂動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自己一出門就被人敲暈綁架了,還蒙住眼睛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邊坐著個聽聲音就不是好人的女人……更重要的是,賣掉她是什麼意思?!人販子嗎?
突然,蒙住眼睛的布料被人扯了下來,一道強烈的光線刺入眼簾,讓她下意識地閉了閉眼。
房梁懸掛的粉紫色的紗簾與刺繡牡丹的大幅屏風相得益彰,就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正站著幾個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華服女人,看起來就像……嗯~某種非法營業場所的豪華包間內景??稍微腦補了一下整個過程,朝露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誒,不對啊!旁邊那幾個唯唯諾諾的小白花看也猜到是從哪裏擄來的良家少女,可為啥隻有自己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幾位慢慢看,都是還沒調.教過的新鮮貨,有相中的和奴家說一聲就是~”
正納悶著,就聽見其中穿戴最華麗的那個女人扭著水蛇腰一步三搖地走到門邊,滿臉媚笑地迎進來幾個人。
朝露好奇地抬眼看去,哪知不看則矣,一看……哎喲我去!這幾個大叔是來幹什麼的啊?!
隻見幾個衣著華貴的猥瑣男人一溜兒走進房間,眼神色眯眯地逐一掃過包括自己在內的幾個良家少女,看那架勢簡直和上超市買東西差不多~
“這又是什麼鬼?”
一個肥得流油的胖男人滿臉鄙夷地瞥了朝露一眼,很顯然不同於其他人待遇的朝露就像一朵奇葩,無比醒目地盛開在一眾楚楚可憐的小白花當中……
被眾人嫌棄的眼神打擊到,朝露瞬間火冒三丈,被麻繩捆成個粽子的身體一屈一伸地抗議起來,隻是她本人不知道,自己這副本來就足夠狼狽的模樣因此而變得更加慘不忍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