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辰曜就黑著臉站了起來,隱忍怒氣地質問道:“怎麼又是我?這家夥比我還合適,幹嘛不讓他去?”說完一點也不客氣地戳了戳旁邊的殊墨。
“暈,就他這人際交往能力,能套出有用的情報才怪了!”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朝露兩手放在辰曜肩膀上將他重新按回座椅,“再說了,這裏就你武功最好。”
“……”
見辰曜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君無夜也跟著勸慰道:“你要實在不願意出賣色相,那就去當個打雜的呆幾天好了,當然了,做下人得到的情報肯定有限多了。”
“出賣色相”四個字再次戳中辰曜的雷點,他幾經忍耐才好不容易控製住沒把眼前的桌子一掌劈作兩半的衝動。
就這樣,分工完畢的幾人各自出發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朝露則拉著殊墨走到一旁,極其嚴肅地問道:“今天你也看到那個人的情況了,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緩解的?”
“……須得知道他們具體是受到哪種藥物或者功法的影響才能研製解毒藥劑。”殊墨淡然答道。
暈死,看來隻能等到辰曜混進醉月樓之後了~
朝露頗為無奈地抬頭看天,但願一切順利吧!
……
與此同時,城西醉月樓。
為了使自己看起來年齡顯大些,君無夜特地貼了兩撇小胡子換了顏色老氣的衣袍,而從來都是一身黑衣的辰曜則破天荒地穿了一件顯嫩的勾邊水藍色錦衫——“喂,你這殺氣騰騰的眼神能不能收一收?記住你是要被我賣去妓館的,要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才行……”君無夜端著下巴圍繞辰曜走了幾圈,“你表情這麼嚇人,誰敢嫖你啊?”
“……”
辰曜緊咬牙關決定無論君無夜說什麼都不予搭理,他怕自己一開口說話就會氣得吐血。
“哎,算了算了~”君無夜傷腦筋地捋了捋嘴唇上那兩撇假胡子,遠遠看見一個形容猥瑣的男人從醉月樓大門走出,連忙堆滿笑臉迎了過去。
長著一對老鼠眼睛的中年男人頤指氣使地走到君無夜跟前,語氣生硬地問道:“人呢?”
“在這裏~”君無夜一把拽住辰曜的袖子將人拖了過來,“這是我弟弟,才剛滿十八歲,您看怎麼樣?”
男人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辰曜臉上,逡巡一圈,細長的老鼠眼中精光乍現,盡管經他手的進入館子裏的少男少女不少,可眼前這個容貌精致堪比藝術品的俊美少年還是讓他大大地驚豔了一把,但是身為商人的精明頭腦讓他下意識地裝出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故意冷冰冰地說道:“別人賣過來都是十五歲以下的,你這弟弟年紀偏大了一些……價錢我給不了太高。”
“價錢您隨便給個數就好了!哎,家裏生意失敗急著還債,弟弟跟著我們也是喝西北風的命,倒不如賣到您這兒還能吃個飽飯~”本來就擅長忽悠人的君無夜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裝得挺像那麼回事。
老鼠眼的男人心裏偷著樂,表麵上卻還是那副裝出來的冷淡表情,隨手甩出幾塊碎銀,還故意補充了一句:“知足吧,你去別家賣肯定給不了我這麼多。”
如此這般,君無夜一手掂量著銀子一手揮舞向辰曜告別,目送那苦逼少年走向妓館大門。
一直等到人走遠了,君無夜才閃身走進一旁的暗巷,揭掉臉上的假胡子,又將身上這件老氣的茄紫色外袍脫掉露出穿在裏麵的石青色長衫——搖身一變,就成了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形象。
抬頭看了看天色,笑眯眯地轉過身來走向前方的燈火通明處。
……
……
成功混進醉月樓的辰曜被安置在一個門窗都上了鎖的房間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為了防止像他這樣新買來的人出逃,當然了,憑他的武功,那小小門鎖根本不放在眼裏。
安安靜靜地等了一會,終於來了幾個人。
“這就是你今天下午新買回來的孩子?是雛兒嗎?”一個穿著繡滿牡丹圖案大紅錦袍的娘炮扭著屁股走了過來,看到乖乖坐在床邊一點兒也不反抗的辰曜,他顯得很是吃驚。
通常情況下,像這樣被人賣進樓裏的孩子都有極大的抵觸情緒,而眼前這個精致俊俏的少年卻不言不語極為淡定,實在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