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愣了愣,心想這移動冰櫃一樣的小龍男還真是把這本該喜慶的一身大紅硬生生穿出了一股子清冷禁欲的氣質啊!了不起,真了不起……
“喂,還磨嘰什麼呢,快來拜堂了!”
已經跑到前頭去了的慕紅蓮等不及地大喊了一聲,朝露這才慌慌張張地把蓋頭披好走了過去。
見朝露和兩位新郎都到場了,充當婚禮司儀的慕青焰清了清嗓子走到大廳正中央,向滿座賓客鞠了一躬,朗聲道:“現在,一拜天地!”
蓋著眼睛看不到周圍情況的朝露心下有些納悶,拜天地倒還說得過去,但是拜高堂要怎麼操作?先不說她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殊墨那家夥原身就是顆石頭蛋子哪來的爹娘可拜?還有辰曜,那小子才幾歲的時候就被人滅了族,恐怕連他本人都記不清自己的親人長什麼樣子了吧……
然而還不等她糾結完,就聽到外麵“砰”地一聲巨響。
朝露心頭一驚,條件反射地掀了紅蓋頭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在座其他人也紛紛肅靜下來探頭望去,隻見那塵土飛揚中赫然站著一道修長的身影,正是雙目赤紅、一臉醉態的禦風弦!
“禦風弦,你這是什麼意思?”
被人攪了興致的辰曜瞬間麵色鐵青,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好心情頃刻間蕩然無存。
而作為禦風弦好友的聞人卿察覺到事態不對之後連忙走上前去要相勸,卻被禦風弦帶著幾分內力的一掌拂開,愕然震驚在原地。
“朝露……”
聽到禦風弦壓抑痛苦的一聲呼喚,朝露不由得心口發緊,她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不敢直視那雙盛滿悲傷的眼眸。
“禦公子,你這就不對了,今天可是朝露姑娘的喜事……”慕青焰也賠著笑臉勸慰道。
誰知已有了七八分醉意的禦風弦一聽“喜事”這兩個字立馬就怒了,狠狠摔了手中的酒壇大步走到大廳中央,顫抖著雙手指了指辰曜,又指了指殊墨,嘲諷地大笑了幾聲,最後神情悲切地看向朝露,“他們可以,為何偏我不行?!”
禦風弦此言一出,現場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天啊,他們是不是聽錯了,這是身為富可敵國的堂堂禦家之主說出來的話嗎?
朝露左右為難地咬著嘴唇,禦風弦這樣子明顯是喝醉了,她可要斟酌著說話,否則這位爺分分鍾來個變身準能嚇死人!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一個箭步跨上前來的禦風弦嚇得尿都快出來了,“你想幹什麼……”
辰曜心覺得不對,剛要過來拖走禦風弦就聽見耳邊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哭喊聲,登時愣在了原地——“你、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壞女人!!!”醉醺醺的禦風弦帶著哭腔嚷嚷了一聲,隨即跪倒在地死命抱住朝露的大腿。
“……”
辰曜的臉黑了,殊墨的臉也黑了,現場賓客的臉一個接著一個地黑了。
隻有朝露和聞人卿知道,禦風弦這是酒醉變身了……
“不管,我不管……”智商完全退步變成五歲小孩的禦風弦一邊死不放手地抱著朝露的大腿哭鬧一邊列舉出朝露是個“壞女人”的條條罪狀——“壞女人……欺騙我的感情……還不負責任……移情別戀……拋棄我……”
親眼目睹禦府當家賴地打滾求疼愛的情景,眾人皆是呆若木雞,風中淩亂。
“他、他這是怎麼回事?”辰曜一臉糾結地轉向朝露,麵對這般狀態的禦風弦,饒是他有滿肚子怒火也發不出來了。
眼看著自己這身金光閃閃的喜袍在禦風弦的“蹂躪”下完全變了形,朝露隻能欲哭無淚地長歎一聲,隨後麵向眾人打圓場道:“這小子酒品不行,一喝醉就變身,大家別見怪啊~哈哈哈……”
“壞女人……壞女人……”
無視在場眾人神態各異的表情,禦風弦隻顧抱著朝露的大腿哭訴,衝天的酒氣嗆得朝露眼睛都睜不開了。
“辰曜,聞人卿,你們倆先想辦法把這家夥弄走啊!依我看這堂也用不著拜了,我不迷信,父母也不在這,走個過場大家看到就差不多得了……”朝露愁眉苦臉地撐著額頭想從禦風弦的“魔爪”下救出自己可憐的腿,但是幾經努力全然無濟於事,隻得求助般轉向其他人,她是徹底沒轍了。
辰曜站著沒動,隻有聞人卿出於哥們義氣走過來幫朝露的忙,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爛醉如泥的禦風弦扶了起來,朝露抓住機會往旁邊一閃,可隨即發現人不見了的禦風弦竟然不管不顧地撲過來一把抱住了杵在旁邊跟個木樁子一樣的辰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