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語容一張溫婉俏麗的臉上表情有些陰鬱,膽敢潛入暗香穀刺殺,未免太不給她這個穀主麵子了,“妹妹你放心,這幾天我一定命弟子在周遭日夜守衛,絕對不會再發生此類事情。”
由於作為穀主的謝語容還得出去主持大局,所以隻剩下朝露等人留在了殿內。
自從知道了朝露遇襲的事情後即便用不了內力辰曜也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而君無夜則煞有介事地不知道去了哪裏,直到傍晚時分才鬼鬼祟祟地溜了回來……
是夜,洗漱完畢後朝露吹熄油燈上床休息。
半個時辰後,黑漆漆一片的房中再沒了翻身的動靜,似是已經熟睡。
沒有關嚴的窗戶被人輕輕推開,緊接著前傳來一陣衣袂抖空和細碎的腳步聲。
清冷的月光下,一個身影與夜色融於一體的黑衣人緩緩靠近床邊,片刻之後,一柄反射著幽暗冷光的匕首舉了起來——“刺啦”一聲,匕首尖端狠狠紮在床上裹在一團的棉被上。
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的黑衣人飛快抽出刀刃轉身想跑,卻被從床底下竄出來的朝露驚得一個踉蹌。
“別跑!”朝露怒喝,拔出早已藏在枕頭底下的長劍追了上去。
劍刃與匕首撞擊出一聲脆響,隻憑著一把短兵器占不了絲毫優勢的黑衣人被朝露攻得連連後退,而正當他想爬窗逃走的時候,卻被從窗外翻進來的兩個身影擋了個剛剛好。
君無夜撐著窗框冷然微笑,語調平緩地開口說道:“你跑不了的。”
而盡管使不出內力光拳腳功夫也十分了得辰曜二話不說繞到黑衣人身前與他搏鬥起來,並且在短短幾招之內就將這人製服按在了牆上。
下一刻,謝語容就帶著個提著燈盞的弟子推門走了進來。
屋內立刻亮堂起來,按住黑衣人的辰曜手腕一用力就將他的蒙麵巾扯了下來,映入眼簾的竟是一位本該相貌俊雅卻在右側臉頰無端多了幾處猙獰疤痕的年輕公子。
然而看清這人麵容的瞬間,君無夜和謝語容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末言!這怎麼……可能……”
謝語容渾身顫抖著走上前去,一張俏臉梨花帶雨,“真的是你嗎?”
那名叫末言的青年咬著牙關別過頭去,不說話,也根本不肯看一眼謝語容。
“你們認識?”辰曜表情一滯,隨即鬆開了末言的肩關節。
可誰也沒想到,剛恢複自由的青年竟然撿起地上的匕首飛身刺向站得稍遠些的朝露,還好君無夜快他一步擋在朝露身前,抬手指尖用力在末言身上點了幾下封住了他的穴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看著昔日的好友在自己麵前倒下,君無夜神情不變地質問道。
穴道被封動彈不得的末言怒不可遏地抬頭瞪著君無夜,冷聲道:“怎麼,你有了新歡,就不管舊愛了嗎?”
君無夜扶額笑了笑,垂眸看向軟倒在地上的末言,“哎,這麼多年過去,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啪”地一聲脆響,竟是謝語容悲憤交加地衝過去狠狠打了末言一巴掌——“混賬!你這些年……為何要裝死來愚弄我們?!”
被這一巴掌扇得臉頰紅腫的末言呆愣了片刻,過了幾秒眼神才恢複清明,“是啊,我也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幹脆死去……”隨即神經質地仰頭冷笑起來,“這樣不是正好麼?沒了我,你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君無夜在一起了?而且隻要殺了那礙事的小丫頭,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對不對,語容——”
聽到這話,朝露和辰曜兩人頓時呆若木雞,被雷劈得連渣渣也不剩。
尼瑪這什麼情況?黃金八點檔的狗血愛情劇嗎?
“末言!”謝語容忍無可忍地怒喝一聲,眼角的淚光反射著燭火熠熠生輝,“你既已成了我夫君,就算我曾有過那份心,也斷不會做出什麼對不住你的苟且之事!”
看著眼前這出坑爹的鬧劇,朝露不自覺地縮了縮肩膀,拽著辰曜的袖子小聲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倆呆這有點多餘?”她忍不住想撤了,和君無夜這家夥攪在一起準沒好事!
可辰曜轉過頭來極為不爽地瞥了朝露一眼,眉梢一挑,“誰讓你沒事到處招惹男人?”說完麵無表情地轉身走向門外。
混蛋,老娘明明啥也沒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