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赫連不離就難忍憤恨,可是看在過去的情意上,她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傷害禦風弦的行為吧?
躺在床上東想西想,連房門推開的聲音也沒注意聽,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辰曜已經好好地站在了床邊。
“餓了?”辰曜淡然道。
她麵無表情地搖搖頭。
“想上茅房?”單手撐著床頭俯下身來,辰曜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神情。
“你妹!”忍無可忍地破口大罵。
誰知辰曜迅速抬手擋住自己的臉,眉頭微微蹙起,“口水噴出來了……”
“那你給我解藥啊,混蛋!你以為我想這樣啊——”被對方的舉動激怒,朝露氣急敗壞地叫起來,可手腳還是不聽使喚地癱軟著,她隻能像條可憐兮兮的毛毛蟲一樣在床上憤怒地扭動身體。
雖然辰曜今天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可朝露的情緒卻是壞到了極點,她要是能動,非得蹦起來把這臭小子狠狠修理一頓!
“天氣不錯,想出去轉轉嗎?”辰曜一伸手將朝露扶了起來,讓她穩穩靠在自己懷中。
朝露賭氣地將臉撇到一邊。
“……”
本以為可以威脅辰曜訛到解藥,誰知這小子幹脆手一鬆讓朝露再次躺倒在床上,這突如其來的一摔碰得她背脊生疼,“你想摔死我啊?!”
“怎麼,剛才不是不理我嗎?”辰曜一臉輕鬆地挑了挑眉。
“有種你給我解藥啊,欺負我一個不能動的人算怎樣?”她怒不可遏地抬頭瞪向辰曜,不怕死地繼續挑釁,“信不信我恢複功力後分分鍾秒殺你啊——”
聽到這番沒有任何根據的說辭,辰曜無語地抽了抽嘴角,“你確定?”
“……不確定。”
沮喪地別過頭去,心塞塞,好難過。
“算了,你還是自己呆著吧,”輕飄飄地掃了朝露一眼,辰曜作勢要轉過身去,“我走了。”
“等等!”
沉不住氣地叫住他,朝露硬著頭皮咬了咬牙,“你、你剛才自己說要帶我出去的,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辰曜慢吞吞地回過頭來,嘴角上揚劃過一絲淺笑,“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語氣一頓,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況且,說話不算數不是你經常幹的事情麼?”
“呃……”瞬間無言以對,朝露有些尷尬地沉默了。
原以為辰曜隻是隨便說說不會真丟下她不管,誰知那小子跟吃錯藥似的扭頭就走,全身偏癱的某女隻能躺床上幹瞪著眼,生生咽下所有的鬱悶和不滿。
好吧,她又隻能在床上呆一天了……
當然這樣一來她就能靜下心來運功調息了,正所謂滴水穿石,以內力逼出藥性雖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辦得到的事情,可隻要她持之以恒下去,理論上還是行得通的!
隻是她須得時刻警惕著不能被發現,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這段時間以來,朝露一直往幾個大穴位處凝聚內息將體內的藥性集中在某些部位,然後通過運功時產生的汗液等代謝出去,這樣一點一點地積攢起來,還得在辰曜過來檢查的時候裝出依然無力的狀態……
繃緊神經堅持了幾天,她終於可以勉強起個身了,隻是走幾步路還會很疲憊。
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她也總算了解到,這個地方雖然屬於真理教的勢力範圍,可並不在其總壇之內,而是單獨劃分出來的一座宮殿,隻要自己能掩人耳目地混出去,也不一定會被抓到。
不管怎麼樣營救禦風弦都是當務之急,她打又打不過那些家夥,隻能想辦法暗度陳倉了。
還有那個夜叉,趁辰曜不在偷偷摸摸來過幾次,但每回都是拉著自己東扯西扯地閑聊,而且那小妮子看著挺開朗健談的,其實從她嘴裏壓根套不出幾句有用的話,一說到關鍵地方就被岔開話題……
行,一個兩個都不幫她!看來人還是隻能靠自己,幹脆死了心去央求辰曜或者討好夜叉。
其實她身體恢複了很多,至少基本的自理能力已經具備了,隻不過當著辰曜的麵她還是得躺床上裝柔弱。
而且她發現辰曜每天都會離開一陣子去某個地方,過幾個時辰才會回來,所以充分利用起這段時間大概摸清了附近的地形,這對於她的營救出逃計劃是必不可少的——首先找到真理教總壇的位置混進去救出禦風弦,然後根據製定好的最佳路線離開這裏。
嗯,就這樣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