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吃一邊環顧四周,朝露發現這處破舊的房屋似乎位於某個廢棄的老宅之中,看來隻是個臨時的落腳點。也不知道眼前這白衣若仙的人是什麼身份?
自己應該是中了百裏流雲那家夥的毒,記得當時難受得都要死了。
誒?對了,不是還有那什麼九花玉露丹嗎?禦風弦那小子傷那麼重吃一顆就好了,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要不要也吃吃看好了?
於是將喝光的粥碗放到一邊,然後摸出裝九花玉露丹的白瓷瓶,剛倒出一粒準備吞下就被一隻玉石般無暇的手阻攔。
緊接著,就是一個宛如深淵化開雪水汨汨流淌般美妙的聲音響起:“沒用的。”
“啊,你會說話!”朝露驚訝地脫口而出,而且聲音還這麼好聽!
“九花玉露丹是療傷聖藥,但不能解毒。”白衣人淡淡說道。
還真是中毒了?百裏流雲,老娘和你梁子結大了!
“你所中之毒是以南方一種鴿血罌粟為主料製作而成,服食後會對其產生依賴。”
罌粟,尼瑪這玩意不是做鴉片用的嗎?!
聞言朝露拳頭不自覺地捏緊,咬牙道:“也就是說會上癮對嗎?”
“你現在隻用過一次,大約每隔七日則必須繼續服食,否則全身灼熱難忍。”
不會吧,那豈不是每過七天就要去求百裏流雲那變態家夥?難怪他當時那麼得意說什麼自己一定會去找他,竟然是這個原因。
完了,弄成這個樣子我還要怎麼回去,搞不好得關戒毒所!百裏流雲,你這個混蛋!
“不必擔心,此毒並非無藥可醫。”
欣喜若狂地抬起頭來,雖然明知看不到對方的容貌,她還是直直看過去:“真的嗎?你是醫生吧?會救我的對不對——”
蒼天啊,我可不要變成癮君子!
“盡力而為。”依舊是淡漠得聽不出感情的聲音,可在此刻的朝露聽來簡直就像救世主的福音一般動聽!
突然想起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於是沒什麼底氣地開口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殊墨。”依然是輕風過境般淡淡的聲音。
……
蒼州,禦家。
白衣玉冠的少年風塵仆仆地跳下馬背連喘口氣的時間都不願耽誤就三步並作兩步直奔院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禦風弦推開房門闖了進來,剛剛梳洗完畢換了一身幹淨衣裳靠在床沿休息的輕蘭不禁微微一怔,“風、風弦哥哥……”
“朝露呢?”
趕回來的路上心情忐忑並未聽清事情的經過,此刻的禦風弦好不容易壓下情緒表情沉重地看著輕蘭。隻找到那兩個隨從的屍體,而朝露卻是不知所蹤……
該死,都怪自己太過大意!
“算了。”
見輕蘭咬著嘴唇一臉委屈的樣子,禦風弦大步回頭絕塵而去。
風弦哥哥,為什麼?
為什麼在你眼中永遠都隻能看到朝露的存在?明明我也受了傷啊,我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回來的啊!難道你就不能多關心我一點嗎?看見你這個樣子,我倒寧願和朝露交換,我情願做那個失蹤之人!
隻要你能多看我一眼。
……
與此同時。
謎一般的白衣仙人殊墨如夢境一般出現朝露的身邊,雖然對這個整日不露臉的家夥一無所知,但不知為何,朝露就是感到無比安心,就連被百裏流雲那家夥害得染上毒癮這件事情也變得不那麼可怕了。
“殊墨啊~我能不能看看你長什麼樣子呢?”
開玩笑,穿越這種事情也不是人人遇得上的,搞不好什麼時候又穿回去了,怎能不趁此機會多看幾個帥哥美女?像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家夥,要不是臉上有塊疤什麼的羞於見人那就一定是個驚世駭俗的超級大美人啊~
“……”
“哎呀,就看一眼嘛~又不會少塊肉!”繼續死纏爛打。
殊墨彎腰整理草藥,飄逸的白衣隨風鋪展宛如謫仙。
話說回來,殊墨這家夥除了每次弄好草藥讓自己進屋泡澡的時候會說句話,平時基本閉口不言,明明聲音那麼好聽來著,真可惜!
這座廢棄的民宅方圓幾裏內都荒無人煙,倘若要買點什麼東西,那就得走上大半天去就近的集鎮。神通廣大的殊墨在短短幾天時間內將一個用來泡澡的大木桶、做飯的鍋碗瓢盆還有七七八八、零零碎碎許多生活用品弄了回來,使得這座什麼都沒有的廢宅終於可以住人了。
由於解除那該死的毒癮需要連續四十九天泡藥浴,因此在這段時間內朝露都得和殊墨一起呆在這裏。
隻是這許多天過去,朝露始終沒能扯下殊墨的麵紗一睹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