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澀,泛黃的樹葉脫落下來像無依無靠的孩子一般被秋風吹幾下飄落在湖裏。秋,來啦。
又一片葉子飄落下來,卻沒有剛才那片葉子的命運,它被一雙手接住了,那是一雙很美的手;指若削蔥根,手如柔芽,十指尖如箏,腕似白蓮藕。
“一年了。”她輕啟朱唇淡淡的說,是怎樣一個絕色傾城的女子,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紅,明眸皓齒,媚眼如絲,瞳種卻充斥著悲傷。一身潔白的身裙襯出修長的身材,黑發在陽光下泛著深藍的顏色,她仿佛不識人間煙火的仙子,又像引人墜入深淵的妖精。
“溪北…。”又一個蒼老的女聲,“師父。”溪北收回思緒,雙掌合攏深鞠一躬,隻見那女人是一個尼姑,有著出家人淡然出塵的氣質。
“北兒,又在想什麼?又在想你的爹娘?”
“北兒從小在清心寺長大,師父如父如母,北兒既不知父母是何人,又不知父母在何處,沒有什麼可想的,北兒隻願隨著師父削發為尼一輩子侍奉佛祖。”
“唉…。北兒,為師說過了,你塵緣未了,還不到時機。唉…。罷了,罷了,為師又如何不願讓北兒專心侍奉佛祖,隻是,天有定數啊…阿彌陀佛…多事之機,善哉善哉。”皓無師父說完轉身就走了,一邊走還不住搖頭。
溪北無力的垂下手,眼中又泛出點點悲傷。
她,本不是原來的溪北,她為了愛人死去,靈魂不願離去,她答應了一個可怕的要求,她來到這個古代,占用了溪北的身體,她在不可以愛上任何一個人,因為隻要她在動情,就要承受比心痛得一百倍身體上的痛楚,並且,她會愛的很累,她果斷的答應了那個巫師。因為她明白,她的心已經死了,因為那個男人。她願在此長伴青燈古佛吃齋念經,她願這樣淡然的過一輩子,為自己上一世贖罪,因為,曾經她是一個殺手,死在她手上的人名豈止一條,結果是她被自己最在乎,最愛的人推入了地獄。她輕輕合上了鳳眸,過去的一幕幕她在不想提起,如果這世上真的有一種叫做忘情水的東西,那就好了。或者像那些神話故事一般,可以拔掉情根,那該多美好。
“溪北…。不要在乎回憶。”她輕聲的說
她不希望自己真的像皓無師父說的一樣,還有塵緣未了。
“溪北師姐!”一個小女孩急忙跑過來,“素雅,別急,慢慢說。”溪北扶住氣喘籲籲的素雅,“溪北師姐,師父叫你過去呢。”溪北微微歎了一口氣,她感覺得到,該來的總會來,躲不掉。她看了一眼素雅,露出一個耀眼的微笑,牽著她的手像外走去。素雅看愣了,她雖然不明世事,但她仍然知道,溪北師姐便是這世間最動人的女子,她活了十五年,最喜歡的也是溪北師姐,從小溪北師姐就像這樣牽著她的手,帶她在清心山上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