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瑜深以為然,明眼人都道皇帝寵愛徐青鸞,萬事都順著她的心思,殊不知,皇帝是在利用她。
利用他這個女兒,來牽製徐墨。
徐墨在朝中風頭過盛,甚至有些蓋過了皇帝……皇帝哪能不忌憚呢。
“我母妃她,是異族公主……父皇對她一直存有戒備。她被後宮嬪妃害死時,父皇非但沒替她伸冤,反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說後宮不得幹政,但是,後宮和前朝,從來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但是能讓皇上忌憚的女子,怕也不是一般人。
沈婉瑜隻是靜靜地聽著。
“幸好害她的嬪妃,如今已不在人世,否則……”徐墨眼神忽然一冷,而後浮起一抹自嘲,“不過本王也不可能叫她活著。”
沒有人是生性清冷的,大多這樣的人,都是經曆了非人般的折磨與苦難的。
沈婉瑜不怕他,是因為知道,他這個人,並非如外界傳言一般,殘忍暴戾。
他隻是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自己,保護親人罷了。
沈婉瑜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如今都過去了。現在已經沒有人敢欺負你,欺負銀月公主了……”
“青鸞她……”徐墨凝望著她,“自小被皇後娘娘恩寵壞了,不諳世事……做了些對不住你的事。但她內心其實並不壞。隻是有些死心眼罷了。”
“我知道。”沈婉瑜沒說什麼,“隻要日後她不再與我作對,我便不會同她計較。”
既然決定了和徐墨在一起,徐青鸞便是她的小姑子,她便不會與她計較,不會讓徐墨難做。
“瑜兒。”徐墨抱緊了她,“有你真好。”
沈婉瑜輕輕拍著他的背,“殿下睡吧。”
徐墨在她額間落下一吻,“明日我要隨他們去巡視河道,你一個人在驛館,要當心。”
沈婉瑜點頭,“有師弟陪著我,你放心吧。”
兩個禦醫自從知道她與徐墨之間的關係,見了她都是畢恭畢敬的,不敢對她有半分的怠慢,更加不敢為難她。
知曉她不懂什麼醫術,也沒多說什麼。
沈婉瑜倒也樂得自在,閑著便會跟他們出去看看災民,若是沒興趣,便窩在這驛館裏,與無塵下棋談心。
徐墨和君陶都早出晚歸,極少有時間與她說話,就這樣過了半月,南方水患一事,才算有了眉目。
君陶提出了疏通堤壩,將堤水引到山道農田灌溉的法子,被重臣讚賞。
實地勘察之後,覺得此法可行,豫王下令讓縣官帶人實施……又花費半月,才將引水的山道修好。
其後一切順理成章。
豫王下令在城外搭了接濟災民的粥鋪,每日親自帶人去那施粥。
水患治理好那日,災民也差不多安頓好了。
慶功那日,豫王卻到一封京中的來信,讓他神色又變得凝重起來。
下屬見他這般,甚是疑惑:“殿下,可是京城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