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白了縣令一眼,縣令立刻跪倒在地上:“殿下明察,下官也是……也是逼不得已,才會做出這等事來。”
徐墨撥動著手裏的白玉扳指,靜靜地看著他,“逼不得已?”
縣令此刻明白再瞞下去,這性命怕是要保不住了,索性一籮筐子全把事情說了出來,“是有個黑衣人,他,他抓了我的兒子。威脅我,一定要將房裏的那位姑娘,置於死地,方能保得兒子平安。下官……下官生平就這麼個兒子,實在是,實在是沒有法子,才將他們抓來當了替罪羔羊。”
徐墨想到了他是受人指使的,他一個小小的縣令,料想他也沒膽子,敢對京城來的人下手。
丫鬟端了太師椅過來,徐墨慢悠悠地坐下了,“那個黑衣人如今在何處?他又是受了誰的指使?”
縣令搖頭:“下官,下官隻是見了個他的影子,並不知曉他是什麼身份……他如今……他如今就躲在我的暗室裏。”
他指了指他住的寢殿,說道。
“還不把人給抓來!”縣丞立刻就說道,他已經得罪了豫王殿下,此刻也隻能尋著法子,好好彌補了。
縣令不聽地搖頭,眼眶頓時就紅了:“這萬萬不可啊……他還抓了,抓了我的孩子。下官若此刻帶人過去,他勢必會將我的孩兒處死……”
跪在地上磕頭:“還請殿下看在我就這麼個孩兒的份上,饒了他的一命……下官,下官日後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殿下。”
徐墨可不在乎這些人報答不報答的,他現在在乎的是,到底是誰想要沈婉瑜的命!
他其實早就懷疑,她此處出行,是被有心人設計的!
現在她才剛剛離開京城,那些人就迫不及待地動手了,當真是當他這個豫王不存在了!
徐墨把指骨捏的咯吱咯吱作響,起身,往他所指的方向而去。
縣令一驚,忙要阻止,卻被縣丞扯住了袖子,“你小命還要不要了,連豫王殿下的命令也敢違抗!”
他看了徐墨後麵的兩位大人一眼,道:“你可知他們是什麼人?他們是京城裏來的禦醫,方才差點就死在了豫王殿下手裏!”
“兒子的沒了還能再生,若是家沒了,你便也就真的斷子絕孫了!”
縣令心口一涼,那兩位,衣衫不整的,竟然是京城來的禦醫……
他們都戰戰兢兢地跟在徐墨身後,半句話也不敢說,他一個七品芝麻小官的縣令,還敢攔豫王?
惹怒了豫王,指不定真的如他所說,會連家都沒了。
縣令打了個寒顫,終是不敢再阻攔,顫著身,跟了上去。
徐墨進門,直接就將他廂房的門給一腳踹了開來,廂房內一片安靜……
縣丞見縣令還杵在門口,一把將他推進了房,“快把暗室的門打開!”
縣令撇撇徐墨,又撇撇旁邊的兩位禦醫,最後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個蓮梅瓶前,將蓮梅瓶轉了三圈,石門打開,裏麵卻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