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可沒這麼大的膽子瞞她,這一定是這大女兒的主意!
沈婉瑜聽了隻覺得好笑,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他這個侯爺會不知道?擺明了是不關心她這個嫡女,那她又有什麼好說的。
“皇上派來傳話的人說,皇上隻是想見一見我,並不是什麼大事。”婉瑜淡淡地說道,“女兒也算進過幾次宮,對宮裏多少也有些熟悉,實在也不敢勞煩父親替我擔心。”
這是什麼話!她是他的女兒,他能不擔心嗎!
她要是在皇上麵前說錯點什麼話,惹了皇上不高興,那連累的可是整個安陵侯府!
安陵侯深吸了一口氣,才將肚子裏的那股怒意給壓製下去,歎了一聲道:“你要見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上,說話可一定要謹慎小心。”
稍有不慎就可能滿門抄斬的事,安陵侯不敢馬虎。
父親這話說的倒是難得了,也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真的為了她。
婉瑜輕輕地點頭:“父親放心吧,女兒懂分寸。”放下車簾,不再理會安陵侯。
兩夫妻目送婉瑜的馬車離開,安陵侯才轉身,一臉陰沉地看著傅氏:“這事為何不提前告知我?”
傅氏暗想,老爺這幾日忙著朝廷大師已經夠累了,昨兒好不容易才早睡了些,她哪敢打擾啊。
“婉瑜說不是什麼大事,叫我不必打擾你。”她輕輕地說道。
麵聖都還不是大事,那什麼是大事?
安陵侯真想剖開傅氏的腦袋看看,她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瑜姐兒要是在宮裏出了什麼事,你就好自為之吧!”丟下這麼一句話,安陵侯甩袖就離開了。
傅氏感覺出他的生氣了,但此刻也隻能裝傻,輕歎了一聲,“回房吧。”
她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會讓侯府難堪的!
婉瑜被太監領進了承乾宮,皇上就坐在上首等她,麵前堆著一些折子,有些心不在焉的在那兒看著,聽到太監通稟的聲音,他才將折子擱下,抬起頭來看婉瑜。
婉瑜恭敬地跪在地上給皇帝行禮:“民女沈婉瑜參見皇上。”
聲音清亮,雖跪在地上,但態度不卑不吭……見到他還能這般鎮定,還真不愧是慧明大師的弟子。
他心裏對她多了幾分讚賞,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才淡淡地擺手:“起來吧。”
沈婉瑜前世也是見過皇帝的,不過隻是遠遠地瞧著,還從未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
她知曉帝王心深不可測,就連說話也會帶著幾分/身為帝王的威嚴,聞言隻是從地上站起來,並未抬頭直視他。
“你怕朕?”皇帝見這小姑娘一直低著頭,不由地問道。
方才還覺得她不卑不亢,頗有慧明大師的風範,這會兒倒是原形畢露了。
隻有昏君才讓人害怕!
沈婉瑜慢慢把頭抬了起來,“民女隻是第一次見陛下,覺得陛下威嚴無比,有些緊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