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囑咐了君陶一些事,才從他的房裏出來,卻沒想到郭姨娘會站在抄手遊廊上等她。
婉瑜念著她帶大了君陶,對她已經算是十分隱忍了,若是換做別的人,她早就可能將她除了。
識趣的就應該避開她才是,郭姨娘卻還敢在這兒等她,難道就不怕她真的對她下手?
婉瑜不急不緩地朝她走了過去,郭姨娘朝她躬了躬身:“大小姐。”
論身份論地位,她這個姨娘都是該向婉瑜行禮的,隻是往日兩人一見麵就是爭鋒相對,反倒是忽略了這些禮儀上的小事。
“姨娘這是在等我?”婉瑜頷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是在等大小姐。”郭姨娘點頭,“我有些事想與大小姐說,可否請大小姐移步我的院子?”
她目光望向沈君陶的房間,意思再明顯不過。
這是不想讓君陶聽到呢 。婉瑜明知道她的意思,卻還是若無其事的道:“我與姨娘似乎也沒什麼好說的。”
郭姨娘神奇微滯,沈婉瑜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淡淡道:“不過既然郭姨娘有心相邀,我就陪你走一趟也無不可。”
她倒想看看郭姨娘能說出什麼樣的話來!領著婢女,徑直走在了前頭。
郭姨娘緊隨其後,等到了院子之後,親自給沈婉瑜烹了茶來。
郭姨娘這人心思複雜,又對婉瑜存有忌憚,婉瑜本該防備著她才是,隻是婉瑜相信,她還沒這個膽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下手。
端著茶,輕呷了一口,不得不說,郭姨娘除了為人心狠了些,手藝卻是不錯的。
“姨娘給三弟做的冬衣費了不少心思,倒是難為你了。”
明知道不是她親生的孩子,還要裝作關懷備至的模樣,確實是難為她了。
郭姨娘當然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揶揄,尷尬地笑了一下,“大小姐說笑了,君陶怎麼說也喊了我這麼多年的姨娘,我做這些,也是應該的。”
早這麼想,君陶也就不至於在二房受這麼多苦了!
婉瑜想到這,就將茶杯擱下了,聲音清冷道:“姨娘找我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你該知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郭姨娘也不是個能藏得住話的人,卻還是給她續了茶,才有些遲疑道:“大小姐這段時間是不是跟君陶說了什麼?”
婉瑜動作一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要是想說,早就說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郭姨娘又不是蠢的,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也知道大小姐不想讓君陶傷心。”郭姨娘輕輕說道:“隻是自從那日君陶從外邊回來之後,他對我的態度便有些怪異……”
她看著婉瑜,“方才他怎麼對我,大小姐想必也看到了……前些天南下的聖旨傳到府裏,他也沒跟我提起過,要不是丫鬟們說起,我還不知道他要遠行。”
婉瑜剛剛確實是看到了……但是她又確實沒說過。
不對,郭姨娘跟她說這些話做什麼?
君陶對她的態度如何,幹她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