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他是沈婉瑜的弟弟,還是道:“讓他進來。”
沈君陶被小廝引了進來,聽到婉瑜遇刺前還見過豫王殿下,本是有些生氣的,但看到徐墨在座上輕柔眉心,臉上看上去有些疲憊,到底還是將那點怒氣給壓了下去,不卑不亢地給他作揖行禮:“貿然來打擾殿下,是有件事想向殿下求證。”
徐墨從他進門,就注意到他臉上的急色了,沈君陶在他麵前,一向不是個沉不住氣的人,當初被順天府尹抓到府衙去,就要關進天牢了,他還麵不改色,聞言便有些疑惑,“何事?”
沈君陶也不跟他繞彎子,直接說:“聽聞殿下在第一樓見過我長姐,兩人還在一個廂房裏談了很長時間?”
徐墨以為他會問他,讓他一起南下的事,是不是真的,沒想到卻是問的這個,點頭道:“確實如此。”
“那你可知,我長姐在回去的路上遇刺?”沈君陶又問,語氣很平淡,似乎在稱述一個事實。
然而聽到豫王的耳中,卻帶有幾分責備之意,一個平民敢這麼對一個王爺說話,這絕對是我朝第一人。
但徐墨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上麵,而是他那句遇刺,讓他心跳都漏了半拍,聲音也不覺緊了幾分:“她如今可有大礙?”
她身邊雖有會武藝的丫鬟相護,但到底不過是些三腳貓的功夫,若真的有人想行刺她,那她就算帶了十個丫鬟也不頂用。
沈君陶聽出他話語間的緊張,頓時有些疑惑,他是真關心長姐,還是假關心長姐?
若真關心她,在那樣魚龍混雜的環境下,把她帶出來,就不該這麼讓她一個人回去。
若是假關心,現在這麼緊張又是做給誰看呢?
天知道,豫王還沒出第一樓就被一些大臣叫住了,一直忙到了現在,連口飯都還沒吃上,才會疏忽了這一點。
不管如何,這豫王殿下確實幫了他們姐弟不少,而他也的確沒有義務,要時刻守著她的姐姐……隻是以後,他恐怕是不會讓長姐,再這麼常跟他往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沈君陶才輕輕搖頭:“她倒是沒有大礙,倒是她身邊的婢女,好像受了傷。至於傷得如何,長姐並不想讓我知道……”
豫王聽到沈婉瑜沒有大礙,提著的心這才鬆懈了下來。
下人端了熱茶上來,沈君陶端著喝了一口,才緩緩道:“我今兒過來,我想跟辰王殿下要一份五城兵馬司官員名單。”
徐墨有些意外,“你要這個做什麼?”
五城兵馬司不屬於他管轄,就算戴嘉銘現在被禁足在府內,但他仍然無權過問那邊的事,否則父皇該說他越界了。
既然來了豫王府,沈君陶就沒打算要瞞著他,慢慢擱下茶杯,道:“如果沒記錯,行刺長姐的箭應該就出自五城兵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