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這大師也是徒有虛名。嘴上說的好聽,不是誰都給診治,這會兒公主來了,還不是麻溜地把藥交出來了!”
沈婉瑜見她一臉悲憤的模樣,不由地失笑,“我都還沒生氣,你倒先氣起來了,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你好了。不過,師父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徐青鸞來護國寺,是奉了聖上的旨意,若是她在護國寺出了什麼意外,恐怕皇上也不會放過他。”
“分明是銀月公主她自個不小心,又能怪得了誰!”清客哼了一聲,對沈婉瑜的話頗為不讚同。
“你啊,就是心思太單純了,把什麼事都寫在了臉上。”沈婉瑜見清客氣鼓鼓的模樣,就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世上無奈的事很多,不是你想不做,就可以不做的。你想想,慧明大師醫術高明,但徐青鸞卻在他的地界上出了問題,恐怕即便不是他做的,皇上也會把責任歸咎於他。到時候受責罰的,又豈止是他一人,甚至整個護國寺,都有可能跟著陪葬。師父雖然不理世事很久了,但對這待了幾十年的護國寺,還是有幾分感情的……他是不願讓護國寺的方丈為難,又不想破例,才會隻給了解毒藥丸給她們,卻不下樓診脈。”
清客撇了撇嘴,“小姐才認了半天的師父,怎就這麼了解他了。說不定這大師真如奴婢所說,是浪得虛名呢?”
沈婉瑜也隻是覺得,他能把自己辛苦整理的醫學筆記交給她,還想盡辦法傳授她醫術,應該不會是表裏不一的人。
“隻能說徐青鸞她運氣不錯,恰好遇上了慧明大師。”沈婉瑜淡淡地說道,說完,便放下了茶杯,“我們管好自己便可以了,別去攙和她的事。”
今天護國寺來了大把的皇家守衛,沈婉瑜可沒把握,在這兒跟她起衝突,會不吃虧。
但打不過,跑她還是會的。隻要她避而不見,徐青鸞這個公主,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最近她被牽扯到戶部的案子中,已經很累了,並不想在這當口,再跟徐青鸞起爭執。
“對了,你到隔壁去看看孫員外郎怎麼樣了,順帶告訴他,豫王殿下已經走了,過一會兒我便送他離開。”
清客應諾而去,不一會兒卻又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白芷就要去開門,沈婉瑜朝她搖頭。
她並未聽到隔壁有開門的聲音,顯然來人並不是清客。
白芷頓住腳步,疑惑地看著婉瑜,婉瑜對她做了個手勢,白芷會意,輕了輕嗓子,道:“誰啊?”
門口立刻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姑娘,是小婦人。我聽大師說,大師的徒弟就住這裏,可否請他給我家公主診一診脈……公主服了大師的藥之後,就開始發熱,小婦人實在是擔心她的安危,這才不得已來麻煩姑娘。”
徒弟?診脈?
白芷難掩驚訝地看向沈婉瑜,小姐是大師的徒弟沒錯,可小姐才拜師半天,哪會治什麼病啊,尤其病人還是銀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