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有另一個聲音說:“有什麼不可以的!豫王殿下隻是負責巡視河道,這些撥款賑災和押運災銀一事,一向是由戶部負責。隻要戶部尚書賀大人不查,就沒人發現得了,到時候還不是我們想要多少銀子就有多少銀子!李兄,你就是太膽小了,這樣的事我們做過三四回了,每回都是天衣無縫,萬無一失的。你才剛上任,才會顧及這顧及那的,像我們這些在六部混了多年的人,對這些事早就輕車熟駕了!”
原來是為了災銀一時……他們密謀貪墨,也敢喊的這麼大聲,還真是有恃無恐!
沈婉瑜看向徐墨,果真見他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徐墨一向討厭這些接權謀私,貪汙受賄一事,今日竟然撞見了這麼一出……婉瑜忍不住替隔壁兩位官員的腦袋默哀一刻鍾。
隔壁的聲音卻還很清晰的傳了過來,“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們要做,那是你們的事,我是斷然不會參與其中的!”
聲音聽著較為低沉的姓李的大臣,態度聽著十分決絕。
“你既然坐上了這位子,就是我們的人,做不做可由不得你!”聲音較黯啞的大臣有些不耐煩了,語氣中明顯帶著怒意,“我特地告訴你這事,並不是征求你的意見,而是告訴你,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蚱蜢,你若是敢在我們行事途中做出什麼背叛我們的事,那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你新官上任,本想讓你撈點好處,但既然你這麼不識好歹,那我們以後也沒必要一處喝茶了!告辭!”
他好像甩袖就要走了,那位還算有點良知的大臣,似乎攔著了他,語氣竟比他還憤怒:“你們這樣搜刮民脂民膏,置天下黎民百姓於何地,又置陛下於何地?你們這樣,是會遭報應的!”
“報應?在我們遭報應之前,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保住自己的腦袋吧!”隔壁雅間的正是兵部的李侍郎,和戶部的江侍郎。
這次兩人被皇上一同指派到負責押運災銀去南方賑災,李侍郎才上任三天,從未參與過這些事,而且他是個好官,一向不屑做這等,陷黎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的事。
但江侍郎不同,他跟了賀尚書多年,貪的髒銀不下十萬兩,至今還未落/馬,頗有些有恃無恐的意思。
徐墨聽到這,臉色已經黑成了一團黑炭,起身就出了雅間,猛地推開了隔壁的廂房門:“江侍郎好大的口氣,本王竟不知這些年你們戶部做的都這樣的勾當,看來本王對你們還是太疏忽大意了!”
沈君陶有些好奇豫王會如何處理這件事,起身就想跟過去一探究竟,沈婉瑜拉住了他,朝他搖搖頭,示意他別去。
這些都是朝堂中的事,與他們這兩個人,並沒多大的關聯,還是少牽扯進去為好。
江侍郎門都還沒出,就聽到一句熟悉的聲音,震怒地說道,他往門口一看,看到想徐墨,當下臉色便一白,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整個身子都劇烈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