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瞥了沈婉瑤一眼,聲音清冷道:“這茶,泡法不對。”
沈君限一愣,徐墨已將衣角抽出來,默不作聲地出了門。
沈婉瑤臉色明顯難看了起來,她費盡心思泡的茶,竟然被他說泡法不對!
人還未走遠,她就一把將案幾上的茶具啪地一聲掃到了地上,“我遲早有一天會讓你正眼看我的!”她咬著牙說。
徐墨和沈君限都算是習武之人,耳朵本就比一般人靈敏,自然聽到了裏頭的一聲巨響,沈君限尷尬地笑:“這個妹妹上不得台麵,你別放在心上。”
“嗯。”徐墨淡淡地嗯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東廂緊閉的那間房門,聲音悠遠:“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能讓他放在心上的人,已經很少了。沈君限親自把人送出了府。
在東廂房閉目小憩的沈婉瑜聽到正廳的動靜,忍不住皺了皺眉:“發生什麼事了?”
白芷將目光投到一旁的小丫鬟身上,小丫鬟說:“是三小姐,她,她泡了的茶豫王殿下一口沒喝……三小姐恐怕生了氣,將您的那副官窯茶具給摔壞了。”
“誰讓你拿那套官窯的茶具給她!”沈婉瑜騰地一下從軟榻上坐了起來,那是她十歲那年,安陵侯送她的生辰禮,已經很久沒拿出來用過了。
丫鬟見小姐好像生了氣,立刻跪到在地上說:“奴婢以為……以為招待殿下,得,得要拿好的茶具……所以,所以……”
她其實也是被銀月公主給嚇壞了,二小姐就是因為茶的事,被銀月公主扇巴掌,她害怕拿普通的茶具去招待豫王,也會被豫王殿下責罵。
婉瑜的心在滴血,然而摔都摔壞了,她還能怎麼辦。
她撫了撫額,從榻上起了身,讓白芷給她披了件衣裳,去了正廳。
沈婉瑤還在廳裏發呆,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看得出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三妹這是怎麼了?可是誰欺負你了?”婉瑜朝她走了過去,目光卻落到地上碎得七零八落的茶盞上,愈發覺得可惜了。
“長姐,我一定會博得豫王的歡心的!”沈婉瑤突然轉過頭對婉瑜說道,態度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婉瑜頗為驚訝,驚訝過後,她也隻能上前鼓勵她,“長姐相信你。”
心想,豫王哪是那麼容易惹的……不過她要去飛蛾撲火,她還能攔著不成。
反正她這妹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若好心去提醒她,她反而會覺得婉瑜是在跟她搶豫王。
所以婉瑜也索性不說了。
沈婉瑤下了決心之後,拿帕子擦幹了眼淚,堅定道:“長姐,這茶具我會賠你的。”
她就是個庶女,平時月例沒她多,賞賜也沒她多,婉瑜知道她沒什麼積蓄,就道:“不必了,不過就是幾個杯子而已,我還不至於這麼小氣。”
就是賠她一個一模一樣的,也不是原來那個了,根本沒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