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一路無阻,窗外眼花繚亂的風景不斷地倒退,幾人很快就來到了西郊陵園。
蕭祈遠下車的間隙,蕭謠有些茫然的問沈漫,“小姐姐,我爸說我媽就葬在這裏,你有沒有見過她?”
沈漫下意識的詫異了一把,蕭祈遠是早就知道‘沈漫’葬在這裏,還是裏麵也葬著他的亡妻?她左右分不清,但選擇了後者。
“你沒有她的照片嗎?”
蕭謠沉默了一會兒,“我爸說,那種女人不配當我媽,所以……”孩子的話還沒有講完,車門就被蕭祈遠給打開,蕭謠看了蕭祈遠一眼,說到一半的話沒有繼續下去。
“下不下車?”
他語氣淡然,但卻夾雜著淡淡的威脅之意,讓沈漫一時半會兒也琢磨不透。
“你為什麼非要去沈漫的墓前,你跟她又是什麼關係?有什麼事情幹嘛不在她生前去找,非要等到死後再去打擾人家的清淨。”
“她所受的憋屈還少嗎?”
她的麵色有點陰沉。
如果記憶沒有出現差池的話,她跟蕭祁遠真的交集不深。
蕭祈遠觀察著她的神色,她似乎對那個沈漫很是備感關心,眼底積卷的那層濃鬱的恨意與慘淡的憐憫似乎都是因她而生。
“她不是你的情敵嗎?她有不太平靜的生活跟曆盡坎坷,還有最後橫死街頭這樣的下場,難道不該讓你感到愉悅一些才對?”
沈漫心裏咯噔了一下,這話題說的越來越深,而她心裏的芥蒂跟恨意更是隻會隨之越發瘋狂的生長,以至於讓她都忘記了隱藏自己真實的情緒,在蕭祈遠麵前露餡。
於是她趕緊找借口補上來。
“不錯,作為一個情敵,她很可恨,可是作為一個女人,她的婚姻卻太慘。”頓了頓,繼續道:“你可能不知道,但我這個在她家裏安裝了攝像的人,卻將一清二楚的將她的生活狀況都看在眼裏。”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嗜好,那你能說說杜駿威他前妻的日常都是什麼嗎?”
“那還能什麼,無非就是上班,然後獨守空房,畢竟我表哥在外麵的女人數不勝數,她偶爾對著電腦一敲就是好幾個小時,簡直枯燥無聊到了外婆家。”
再次對上蕭祈遠深邃的雙眸,她才發覺他眼裏的神色越來越不對勁,她忽然感覺自己透露出來的消息過多了,她才停住了嘴,胡亂的敷衍了兩句。
說了這麼多,沈漫隻想隨便找個錘子錘兩下自己這大嘴巴。
蕭祈遠就這麼站車門口與她一搭不搭的套到了不少消息,他還想再無聲無息的引出話題,但沈漫卻已經意識到了,再也沒有辦法套出啥,於是也就沒有繼續。
不多時,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由於蕭謠自小身體不佳,不宜受冷耐熱,蕭祈遠便將車門關了回去,放棄了讓兩人下來的念頭。
“麻煩沈小姐幫我照看一下蕭遙。”說完,蕭祁遠轉身進了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