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淩風一退再退,可謂卑微到了極點。聽著洛淩風這如此低聲下氣的卑微要求,夜雨的心酸澀的厲害。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心再痛,又如何?該放手時當放手!”夜雨背對著洛淩風,聲音清冷,眸中卻有了微微的濕意。
她又何曾舍得下這份愛,可她必須舍!因為她要不起。
洛淩風臉色瞬間蒼白,身子晃了兩晃,驀地鬆開了拉著夜雨的手,他可以將她強留下來,可他不願意再一次強迫她。
夜雨卻在心裏想著,你為什麼不留我呢,為什麼不強留我呢!看來,你所謂的愛也不過如此。
雖如此想著,可她抬腳向前走的時候,淚水卻禁不住沿著臉頰滑了下來,她沒有抬手去擦,而是昂首挺胸繼續向前走著,任憑淚水被微風一點點的吹幹。
夜雨剛走出小院,疾風與奔雷便現身出來,洛淩風抬起毫無血色的臉,努力張開嘴,一字未出,卻是一口鮮血噴湧了出來。
“主子!”奔雷與疾風急急奔過去,一左一右扶住了向後倒去的洛淩風。
洛淩風,勉力啟唇道:“母妃,淩兒累了,真的好累好累!”
聽著洛淩風這句囈語,疾風臉色白了,他倏地起身,抬腳便向著夜雨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夜雨就是主子的命呀!他不能坐視夜雨離去而不聲不響,隻幾個起落,他便落在了夜雨的身前。
“夜姑娘,你好狠的心!”
夜雨抬頭,挑眉望向橫眉立目的疾風,反唇道:“狠心?請問,我做過哪種狠心的事?傷害過誰?”
“這……”疾風怔然,是呀,夜雨並沒有做過傷害任何人的事情,何來狠心之說,惟一的狠心不過就是咬著牙孤身離去,不再接受主子,可這也不能怨她,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前,是他們傷害她在先呀!
如此想著,疾風撲通一聲跪在了夜雨的麵前,“夜姑娘,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離開主子,你就是主子的命呀,你這一走,主子哪裏還能活得下去。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隻要夜姑娘肯留下,疾風願以死謝罪!”
疾風話語剛落,暗雨也撲身而來,與疾風並跪在一起,道:“暗雨也願以死謝罪!”
迅火,秋如水,夏知畫,唐子逸,淩風閣中一幹眾人,陸續跪在了夜雨的麵前,隻有奔雷沒有出現,因為他在照料洛淩風。
“淩風閣自知虧欠夜姑娘太多,隻要夜姑娘肯留下,我等甘願以死謝罪!”
夜雨的眼角酸澀的厲害,她為洛淩風有這麼一些忠心為他的下屬而高興,卻也為她自己而悲哀。
所有人都來了,可見他待他們定也是極好,卻惟獨錯待了自己!夜雨吸了吸鼻子,咬著牙道:“你們要生要死皆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夜雨可擔當不起,諸位,後會無期!”
夜雨的性子很執拗,一旦愛上,絕不輕易放手,可一旦選擇放棄,也絕不會輕易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