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心中一慌,如果察察沙耳現在要亂來,她可是打不過他的,而估計洛淩風也剛剛離去,不可能再守在這裏。
心底雖慌,可麵上卻擠出了一抹淺笑道:“郡子還是先去沐浴更衣吧,遲些可就要上路了。”
晦氣!察察沙耳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之中,不是他舍不得下手,而是他必須要盡快返回蒙國。父王已經陳兵雲國邊境,與雲國開戰了,他必須要回去帶領王叔招募出的二十萬青壯遲援父王,所以就算天塌下來,行程也絕不能擔擱。
察察沙耳轉身大步走了出去,邊走邊喊道:“迅速收拾停當,半個時辰後啟程。”
聽著房門外察察沙耳的喊聲,夜雨唇角抽了再抽,他這到底是在急個什麼勁兒,趕著投胎也不用這麼急吧?
盡管心中有微辭,可夜雨卻並沒有因此影響自己,她該怎麼梳妝怎麼梳妝,該怎麼用餐怎麼用餐,才不管什麼半個時辰不半個時辰呢!她要收拾停當了才動身。
一個時辰後,他們還沒能出驛站,起因很簡單,夜雨還沒有用完早餐。
“我說姑奶奶,你能吃快點不?看看這天色,再這麼吃下去,都到中午了,咱們得趕路了呀!”察察沙耳看著慢條斯理剔著魚刺的夜雨,焦急的來回踱著步子。
夜雨無力的翻了翻白眼,柔柔的說道:“要不大爺你來剔魚刺兒?要知道我小時候被魚刺卡過,吃魚的時候是連一丁點兒細軟刺都不能留得。”
察察沙耳雙眼瞪的有如銅鈴般大,卻是無可奈何,他總不能把夜雨綁了就走吧?
綁?察察沙耳兩手一拍,想到就去做,直接伸手拎著夜雨的衣領提了出去,順手往他的侍衛堆中一扔,道:“扔上馬車,起程。”
夜雨雙手叉腰怒瞪著察察沙耳,“我看誰敢?察察沙耳你要是敢讓他們碰本公主一下,本公主就讓你死給我看!”
“憑你?”察察沙耳拍了拍手,還似是嫌棄一般的憋了憋嘴。
夜雨一怔,接著小嘴一扁說道:“那我就死給你看!”話落,袖中匕首垂至手中,手腕一翻便往自己的脖頸之上橫去。
察察沙耳一怔,隨即飛身撲至,伸手便擋在了夜雨的脖頸之前。聽著那匕首入肉的狠勁兒,察察沙耳疼得一咧嘴,怒道:“你他娘的真想死呀!”
夜雨冷哼一聲,拔出匕首再度向著自己的腹部紮了下去,察察沙耳見狀,右腿抬起及時攔了下來。
他不是舍不得夜雨,他是舍不得夜雨背後所代表的勢力。有人說夜雨是來自雲國的百年夜家,也有人說她是洛國葉家的二小姐。
可不管她哪一個,有她在手對於想要征服天下的蒙國來說都會少卻一大阻力。
“唉喲郡子殿下,你這又是何苦呢!嘖嘖,這血流得……”夜雨看著察察沙耳胳膊跟大腿上的傷,唇角邊泛出了一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