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的語氣越是平淡,王老八的嘴角就越是抽筋一般的哆嗦。
王老八知道,這些大佬級的人物,越是和你心平氣和的說話,反倒不如劈頭蓋臉的把你罵一頓來的舒坦。要知道,一般挨罵之後,事情也就算過去了,越是這麼不陰不陽的說話方式,王老八的心裏就越是沒底。
“哪裏哪裏……這群兔崽子哪是您老的對手?別說這十來個人了,就算在多上個百八十個的,也不是您老兩位的對手……你看看,哪有這麼包圍別人的?躺在地上圍起來一道人牆麼?”王老八尷尬的笑了笑,臉上堆起一種幾乎要看不見雙眼的笑容來。
一邊說著,王老八還順勢踢了陳老三一腳,罵道:“你他媽的兔崽子,別在這裏給老子丟人現眼!蕭爺和白爺兩位,也是你能圍得住的麼?——不不不,也他媽的是你能圍的麼?趕緊的道歉,說的好了,饒你小子不死。說的不好。今兒就趴在這裏別起來了!”
王老八看了看蕭雨的臉色,連忙又給陳老三接連使著顏色——別看老子罵你打你,這都是為了你自己著想,你要是知道連崔六爺都對這兩位尊敬有加,還不自己找個茅坑把自己淹死?
陳老三察言觀色,心知今兒這事兒是不能善了的了,於是乎把頭一低,悶聲甕氣的說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招惹了兩位的大駕。”
王老八等了一會兒,發現這陳老三隻是說了這麼兩句便沒有下文了,不由的怒火上竄,飛起一腳再次把陳老三踹倒在地。“尼瑪!就你這道歉的話,一點誠意和水平都麼有!重說!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陳老三不知道蕭雨是何許人,或許還敢對蕭雨不敬,但他絕不敢對王老八不敬,王老八那套拿手的王八拳,練的是如影隨形,端的是高明的緊。陳老三自忖並不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王老八還是陳老三的頂頭老大,王老八的一腳,陳老三躲不開,也不敢躲,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
今兒真是尼瑪倒黴催的透頂了,陳老三暗自咒罵了一句,終於說道:“要不這樣,為了證明我道歉的誠意,您說怎麼辦,咱就怎麼辦,我聽您的吩咐……”
陳老三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來解脫自己了,挨打也挨了,挨罵也挨了,還的要自己親自陪不是,這個賠不是道什麼程度才能令大佬滿意,陳老三自己也說不清楚。
蕭雨大開殺戒,把十幾個小混混撂倒一地,心中的慍怒也消的差不多了。看著這陳老三一條手臂滴裏搭拉的垂在身側,蕭雨想了一下說道:“我的習慣,你是懂得的,想要讓我原諒他們,除非這個辦法……否則,哼哼,我是不能答應的。”
“您是說……隻有這一個辦法可行了?”王老八哭喪著臉說道:“這,這……這件事難度也太大了些吧,你看看能不能換點簡單的懲罰給他們做,您說的這個法子,我估摸著他們肯定是做不到的……”
王老八的表情怪異的很,看的陳老三心中很是沒底。
這個蕭雨的習慣,究竟是一種怎樣程度殘忍的懲罰?怎麼連平日裏看上去威風凜凜的無所畏懼的王老八都嚇成了這個樣子?
陳老三看著王老八轉瞬即變的臉色,心中一陣不安。
咚咚咚小鼓亂敲一陣,陳老三覺得自己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隻要哪怕在輕輕的咳嗽一聲,差不多自己的小心髒就會被咳嗽的吐出體外。
尤其是那王老八幾乎已經變成鵝肝差不多顏色的臉色,更是從側麵證明了蕭雨手段的殘忍。
——怎麼能不殘忍?在陳老三還是揮刀舞槍的打群架的階段的時候,蕭雨已經開始卸胳膊卸腿兒了。
眼看自己的兄弟們一個個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直冒冷汗的模樣,陳老三鋼牙一咬,說道:“行!既然兩位爺都這麼說了,別管什麼手段,盡管衝著我陳老三一個人來!我這幫兄弟們都是被我蠱惑的犯了錯誤,我不希望他們受到我的牽連!你先把他們卸掉的關節按上,有什麼非人的手段,我陳老三一個人接著,皺一皺眉頭,不算好漢!”
“尼瑪你本來就不是好漢!”白展計撇著嘴小聲說道。
而蕭雨,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你一個人承受,那不行,那不能算是懲罰。如果要懲罰,就要你所有的兄弟一起接受——當然,我會把他們一個個的治好,不會留下什麼傷害。”
一起接受?你夠狠!
陳老三最後一線希望也被磨滅掉了,咬了咬牙說道:“究竟什麼處罰,說來聽聽——”
言下之意,這懲罰如果太重了,陳老三還不如帶頭反了天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