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更習慣叫他阿福叔,當然,在蝙蝠的嘴裏,一向是以伯父自居的。蝙蝠和蕭小天究竟誰大誰小的問題,在蕭小天還不能清晰的掌握自己的神智之前,恐怕是一件無頭公案了。
借調阿福叔過來的原因,蕭雨就是想知道這間療養院的戒備,是不是眼看的耳朵聽的這麼嚴密。
這也是為了排除,是不是有混入外來人員襲擊自己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外麵的人,會是誰的哪一方的勢力,這是蕭雨比較關心的問題。
從米國回來之後,蕭雨覺得自己打了太多沒有準備的仗,這一次,蕭雨要全盤謀劃,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這些東西,蕭雨從未和任何人說起過,一直都是自己在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準備著。
當然除了眼前的問題之外,蕭雨還有很多需要借助阿福叔的情況,前提是阿福叔最近有足夠的時間,來替蕭雨解決問題。
自己在明,阿福叔在暗,明暗搭配之間,不信如果是這個黃參謀在其中搗鬼的話,不會被蕭雨抓到小辮子。
黃參謀在這裏的身份,便是蕭雨第一個要確定的問題。
這麼多軍人聚集在這裏,當然要先知道他們各自屬於哪一方的勢力,才好對症下藥。
軍隊裏麵和政壇上一樣,拉幫結夥的站隊問題,向來都是被明文製止的卻不斷在發生著事實的必然存在的問題,他黃參謀,屬於哪一方的勢力?
“他們這是臨時的組合起來的,為了協調同一件事情,才組成的一個臨時指揮中心。黃參謀他們,原本和我們療養院——對外我們叫國安十四局——互不統屬。大概是因為代號植物所涉及到的幕後事情實在有太多,所以才需要搭建一個這樣的平台,互相協調一下吧。”賈思語看著前麵簇擁在一起的人群,說道。
“這個房勢——代號植物,值得這麼多人的關注?”蕭雨問道。
賈思語點了點頭,掏出一根煙來點燃吸上,吐了一個煙圈,這才慢吞吞的說道:“這次需要互相協調的組織部門,一共有六家。也隻有老馬將軍這樣的老將,才能震懾的住他們了,要是換了別人,按照這軍人們這吃了槍藥的脾氣秉性,一個牛叉的天是老大他是老二的主,一百場架都說的少了,早就動起手來了。尤其是這個黃參謀,他幕後的那個人,是一個國字號的領導,比老馬將軍還高了一級。”
“這麼牛叉,怪不得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這麼說的話,即便是考慮到這次襲擊我的人有可能是黃參謀的人的話,馬將軍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動作了?”蕭雨沉吟一下,再次問道。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才是他們一貫奉行的準則,互相給麵子的現實社會,你不能抱怨大家過的太現實。
——因為大家都在這麼活著。
活著,便免不了有圈子,有規則需要適應,這怪不得老馬,怪不得任何一個人。
“按照我對馬將軍的了解,馬將軍應該要動一下大手筆了。看今天這種戒備森嚴的程度,就知道老馬已經等不及了——馬將軍怒火升騰起來的話,別說一個跑腿的黃參謀了,就是黃參謀背後的人站出來,馬將軍也不怕。當然麼,是需要我們給馬將軍提供足夠發火,足夠影響到黃參謀的證據根據等等依據。”
蕭雨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這個黃參謀要發動兵變,對老馬將軍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呢。不過看老馬將軍這邊準備的這麼充足,我擔心的問題恐怕不是什麼真正的問題了——一切還好,看起來還在馬將軍的掌控之中。”
“兵變?你太看得起他們了。”賈思語笑著說道:“這群人活的比蟑螂還精三分,兵變這種掉腦袋的事情,斷然是不能做的。他們應該會背地裏使絆子,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來膩歪人。除此之外,我真想不出他們還有什麼別的能耐了。”
說話間,黃參謀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已經拐了彎。賈思語這才招呼蕭雨兩人出了容納六個電梯上上下下的電梯間,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然而就在一轉彎的時候,蕭雨赫然發現,自己剛剛和賈思語議論的那個黃參謀,根本就沒有走遠,而是一隻手拄在牆上,滿含深意的看著兩個人。
那簇擁在黃參謀身邊的幾個男人,也抱著手臂踮著腳,不懷好意的看著賈思語和蕭雨兩個人。
“背後議論別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黃參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