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他是不認得的,但這個名字,袁石龍卻從袁厚那裏聽說過。
這個叫蕭雨的,是侄子袁厚的對頭,自家那個堂兄袁石開,據說也是被那個叫蕭雨的小子氣的生病了才住院的。
袁石龍想到這裏,點點頭說道:“推辭的好。不錯不錯,是我這兩天忙著張羅接待代表團的事情,把這個事情忘記了。”
“真不錯的話,您別扣我工資啊……”工作人員再次小聲的說道。
——本來工資就不多,還壓著不給,要不是天橋底下辦的那個文憑還沒有到手,鬼才在你這裏聽你使喚!
“你說什麼?”袁石龍再次選擇性的耳聾了。
“……”
沒辦法呀,這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袁石龍上個月連自己的工資都沒有領到,手底下的工作人員,也隻能等著有了新的讚助商之後再說了。
那個拍著胸脯保證過的侄子袁厚信誓旦旦的說他來做讚助商,這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到位。
一切的一切,如果自己能做好這次接待會,盼望著能夠借此機會高升一步的話,便都不是問題了。
——就算是問題,那也是接下來的後續繼承者的問題,與自己無關了。
蕭雨出現在會場的時候,袁石龍正在宣讀準備好的講稿。
下麵坐著的由金牌得主,有泳界的領導,有各色的俊男美女,一如自己十年前,坐在下麵的樣子。
袁石龍說道動情的地方,忍不住兩顴紅暈,吐沫星子開始四下裏飛濺。
“想當年,我——”
袁石龍正在憶苦思甜的時候,蕭雨就這麼突兀的出現了。
場中死一般的寂靜,刷刷數十雙眼睛,便都穿過侃侃而談的袁石龍,著落在蕭雨的身上。
“這是你能來的地方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袁石龍身邊那個工作人員滿臉慍怒的迎了上去,試圖在蕭雨更多的吸引目光之前,把他從這裏帶離出去。
袁石龍緊接著眉頭一皺:“這是哪位?”
那工作人員在經過袁石龍身邊的時候,小聲說道:“這就是那個說過的叫蕭雨的讚助商——我也不清楚他怎麼會跑到這裏來了。”
“帶走帶走,趕緊趕緊。這不是給我添亂麼?”袁石龍正說道興頭處,這種戛然而止的感覺就像十年前他趴在那個小少婦的身上還沒來得及發射的時候,便被那小少婦的夫家的人一刀砍在額頭上而被迫中斷的感覺,是一樣的。
“是是是,我知道的。”
“知道個屁,這個月的工資也沒有了。”袁石龍怒氣衝衝的說道。
兩個人的小聲交談,造成下麵一陣冷場。蕭雨也是誤打誤撞才走到這裏來的,奇怪的是外麵並沒有人阻攔他——差不多的人,都在家休班呢。
“嗬嗬——”袁石龍打了個哈哈,笑著說道:“諸位,我們帝京的冬泳事業的發展,還是得到了各行各業的人士廣泛的關注的,比如說這位朋友,他這已經是第三次找我,請求聯係讚助咱們冬泳的事業了,可惜的是,有更多更有實力的企業家,早先一步聯係了這個事情——諸位,我處理一下。要知道,這也是對我們華夏國遊泳事業的一份支持,在做的都是這個行業內的佼佼者,當然會理解朋友們對我們的支持,實在是一片苦心。”
袁石龍一邊說著,走下主席台,快步迎向蕭雨過來的方向。
把事情扼殺在搖籃階段,今兒自己主要表現的是在遊泳方麵的認識,以期望得到更多高手的關注,改變自己現在落魄的局麵,當然不容有失。
“這位先生,咱們有什麼事下來再說,你的意見,我一定會考慮的。”袁石龍八麵玲瓏的說道。臉上掛著笑容,雖然這笑容裏麵,充滿的都是對蕭雨這個不速之客的憎恨。
“我不是來找你的。”蕭雨往下麵的人群裏麵環視了一眼,說道。
“……”
“這裏我說了算。”袁石龍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胸前掛著不知道多少金牌的小姑娘從人群裏站了起來,笑著向這邊招招手,大聲說道:“蕭雨,蕭大哥……你來看我了麼?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蕭雨,蕭大哥?袁石龍一愣,定睛一看,才認出來那個光芒四射的小姑娘,正是今年米國奧運會連破世界紀錄的遊泳隊的金牌得主葉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