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麵稍微有些失控,超出了幾名軍官的想象之外。甚至也超出了老馬的想象之外。
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隻狗——這需要多強大的手段力量啊!
最為嚴重的是,這種力量竟然掌握在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的手中。
簡直比掌握了千軍萬馬的軍隊,還令人感到恐怖。
試想一下,兩軍對壘,旌旗招展,忽然,對方的主帥趴在地上翹起後腿——僅僅是想想,這種場麵都令人覺得不寒而栗。
幾個軍官把小米圍住,漸漸把包圍圈縮小。
“誰過來,誰就變成小狗狗!”小米毫不畏懼的挺起胸膛,她身後就是蕭雨,是她認為最強大的保護自己的力量。當然,她不一定需要別人的保護。
幾人麵麵相覷,停住腳步。
前進還是後退,這是一個問題。
軍人的秉性就是前進在前進,這是他們一直接受的教導,也成為他們一種本能。
這種本能,今天竟然在一個小孩子麵前變得瑟縮起來。
拋頭顱灑熱血,那並不可怕;引頸就戮,也不算可怕。身為軍人,當然要做好隨時戰鬥犧牲的準備——但這並不表示做好了隨時變成一隻小狗狗的準備。
“小米。不要這樣。”蕭雨勸阻說道。他知道小米這麼做的初衷,隻不過是幾個軍官對自己說話的時候比較盛氣淩人罷了,小米這是在替蕭雨自己出氣。“諸位,我覺得大家應該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們是研究病人的,不是來兩軍對壘的。”
老馬站起身,拍拍手掌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說道:“退後!這就是你們作為軍人的素質麼?華夏國軍人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一個小姑娘,你瞅瞅你們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樣子!她是我們的敵人麼?”
“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一個身材有些瘦弱的軍官冷冷的說道:“在軍人的字典裏,沒有第三種可能。”
那軍官一邊說著,乘人不備衝了上來,繞過眾人,直接向小米衝了過去。
他知道,要想讓趴在桌子上的大黃變回黃參謀的樣子,就一定先要製服這個小姑娘再說。
他的算盤打算的不可謂不精,他出手的時間拿捏的也算正好。
他雖然瘦弱,但身為軍人爆發出來的力量,也不是一個小女孩可以阻擋的。
蕭雨是第一時間發現他的異動的,阻止已經是來不及了,蕭雨順手一帶,把小米拽向自己的身後保護起來,手腕一翻,一枚銀針就扣在手心裏麵。
蕭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個小軍官的對手,他下意識的隻知道自己要保護小米。
畢竟小米才是自己的親人,與親人為敵,任何人都是敵人。
“不用的。”小米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往蕭雨身後藏了藏。
近了,更近了。
一切的發生,隻是說時遲那時快的事情,前後不過兩三秒的時間。
那小軍官麵容冷峻,選擇了直線行進的方式,如同一隻出籠猛虎一般,雙手聚而成爪,猛撲過來。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濃烈的傳了過來。
當那小軍官距離蕭雨不過一米,眼見就要繞過蕭雨一把抓住小米,蕭雨手中的銀針已經閃電出擊,刺向他的手腕穴位的時候——時間仿佛一刹那之間被定格了。
“汪汪汪!”
異變,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那小軍官的偷襲並沒有得逞,蕭雨的反擊也沒有落在實處。
原因很簡單,小軍官在接觸蕭雨之前的那一霎那,忽然趴在地上,學起了狗叫。
“汪汪汪!”
小軍官和黃參謀兩個人呼朋引類,叫喚的是好不熱鬧。
“汪汪汪!”
“……”
黃參謀著了小米的道的時候,眾人都沒有注意,也不知怎麼的黃參謀就開始學狗叫了。
這次這個小軍官的偷襲,卻是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發生的。
大家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他衝了出去,眼睜睜的看著他在偷襲成功之前,趴在地上,化身成一條小狗。和大黃一樣的小狗。
眨眼?沒有人眨眼。
說話?暫時也沒有人說話。
屋子裏充斥的,是粗重的呼吸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祖宗們誠不我欺。眾人第一次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真實性,真理性。
有人在前麵最表率,幾個軍官竟然身不由已的後退了一步。
他們怕了。是的,害怕了。不是怕打不住人家,而是怕自己變成同事談笑的時候的笑柄。
華夏人就是一種依靠麵子生存的奇怪物種,軍人也不例外。
“那個大黃啊,趴在地上學狗叫,翹著腿在電線杆子旁邊撒尿……”
“那個黃參謀……不是,現在人家已經叫大黃了,嘖嘖,這名字,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