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豹的事情,就這麼算了?”老龍眉頭一皺,臉上十字叉的兩道疤痕就更顯的猙獰。
這兩道疤痕,是在一次差點要了老龍的命的戰鬥中留下來的。
多虧得阿豹從斜刺裏衝出來撞了老龍一下,才留下了這兩道疤痕,要不是阿豹的原因,老龍的腦袋都被人削掉了。
“當然不能這麼算了。”老虎說道:“不過現在明顯還不是機會,我們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在想辦法幫助阿豹。——單老大給了我半盒煙,我知道這裏麵是加了什麼料的。但我還是收下來。他不知道我已經戒煙了。我們需要潛伏一段時間,等待一個一發即中的機會。”
“我聽你的。”老龍說道。
頓了頓,老虎又道:“單老大給的什麼東西都收下,但是不要輕易使用。”
“明白。”老龍應道。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指引一般,穆南方從沒有來過這邊,卻對這邊的道路極其的熟悉。
左拐右拐,甚至每一條小路,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個聲音,依舊在穆南方的腦海裏麵回蕩:“這邊來,往前走。我給你治病。”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的聲音,帶著一股未曾脫掉的稚氣。
可是這個聲音,穆南方竟然沒有辦法反抗,似乎穆南方的潛意識裏麵,已經被這個輕柔古怪的聲音所控製住了。
看到穆南方現在魂不守舍的狀態,你就一定能明白什麼才叫行屍走肉了。
“兄弟,你這是去哪裏?”計程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你不會是失戀了吧?我告訴你,男人失戀這種事情很正常,別把自己整的半死不活的,那樣沒意思。”
“我——不知道——要去哪裏——前麵路口左拐。”
穆南方的聲音有些機械,長長的調門令計程車司機差點以為自己遇到鬼了。
大白天的是不會有鬼的,而且這個男生上車的時候是有影子的——難不成現在的鬼也進化了?
計程車司機越想越是心驚,握著方向盤的手開始哆嗦起來。
“啊!”
就在這時,計程車司機忽然大叫一聲,臉色變得蠟黃。
他從後視鏡裏看見坐在後排的那個男生,手臂上麵腫脹起來一大塊,好像有一個蟲子在裏麵鼓鼓囊囊的蠕動著。
“癢——好癢啊——”穆南方的調門還是那個拉長了的聲音,撓了撓他自己的手臂。
穆南方不撓的時候還好,這一撓癢癢,手臂上的肌膚破裂開來,撲的噴出一團乳黃色的液體,那腫起來的大包裏麵,赫然趴著一隻長滿了綠毛的蟲子。
計程車司機以前隻在僵屍末世電影裏見到過這種情況,登時被嚇得魂飛魄散,也忘了刹車什麼的了,直接推開車門,一個軲轆滾了下去,連自己的車也不要了。
司機在地上打了個滾,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租來的計程車向著路邊一個垃圾桶撞了上去,咣的一聲,車頭凹進去好大一塊。
“鬼呀——”司機仰天長嘯一聲,連自己的車也不要了,沒頭蒼蠅似的向著相反的方向,撒丫子就跑。
穆南方雙目無神的打開車門從後座下來,轉身再次鑽進計程車駕駛座的位置裏麵,從容的倒車,再次加油門,一溜煙的晃蕩著一個凹進去一大塊的車頭的破車,晃晃悠悠的一路冒著青煙兒,繼續向李建國家的方向行駛過去。
那裏不但有蕭雨,更重要的是那裏有穆南方腦袋裏聲音的那個來源。
“來——快點來,你已經要遲到了。”煙霧繚繞,把小米那稚嫩不成熟的臉,映襯的就像童話裏害人的老巫婆一般。小米能夠感覺到,那個男人已經距離這裏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
小米知道,中了自己蠱毒的人,便會聽從自己的命令,不管有多遠,自己的命令一樣有效。
小米原本沒有想過自己要做什麼可怕的事情,隻是事情涉及到蕭雨大哥哥,才讓小米不假思索的拚搏一把。
穆南方第二次回到遊泳館,從排水道裏鑽進去再退出來的時候,遇到的那一隻蠍子,一隻蟾蜍,還有一隻大青蛇,就是小米事先安排好的。
她不想做什麼巫婆的事情,她隻想不希望有任何人傷到蕭雨,就這麼簡單。
這些東西,都記錄在小米的母親南木琳留下的硬皮筆記本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