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管哥沒說出來,蕭雨知道,下次就是直接下嘴咬人了。
咬你一口!
這句話說起來很簡單,在男女之間,這是親昵的表現,在男人之間,這是惡心和基友的表現。
唯獨在這個有艾滋病的針管哥身上的時候,這是威脅和震懾的表現。
瘦猴默認了這種威脅。使勁的搓著自己的手掌心,似乎這樣就能把病毒徹底排除幹淨似的。
蕭雨看著瘦猴已經發紅的掌心,正色道:“我看你如果再用力的話,就把手心搓的破了皮了。”
瘦猴道:“破皮也得把這惡心的口水擦幹淨。這家夥是我在這間看守所最討厭的人了。”
針管哥擠了擠自己丹鳳眼,說道:“米兔。我也是。”
蕭雨道:“作為一個有良心有道德有義務有知識的四有醫生,我覺得我應該給你普及一下醫學常識。雖然他的唾液裏麵也有可能攜帶病毒,但是病毒隻通過破損的皮膚才能入侵到你的身體裏麵。--我看你這手,差不多快破了。”
“……”瘦猴嚇了一跳,趕緊停止自己瘋狂的舉動。“好吧,原本這件事是越少越好既然事情被你發現了,咱們就多帶上你一個人。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出去?”
針管哥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聲音尖細:“你,你們真的要越獄……哎呀呀,那是會死人的,我這小心肝啊,嚇得撲通撲通的亂跳呢。”說著,對蕭雨拋了一個媚眼:“小帥哥,不信你摸摸。”
說著就準備抓著蕭雨的手按在他自己的胸膛上麵。蕭雨趕緊後退一步,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媽呀呀,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怪不得你有艾滋病,一看也是個小受。
“我還沒說我答應了準備和你一起離開。”蕭雨很不樂意瘦猴把自己綁架在他同一條船上。
“nonono,你們看過了我準備的玩意,你們一定會同意的。另外,從看守所出去不叫越獄,概念大不一樣。即便是被抓回來,大不了還來看守所,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已經來過七八次了。我告你們說,我和你們不一樣,我這個人吧,一天不抱著女屍睡覺,連覺都睡不著,昨天晚上那是輾轉反側啊,這硬板床硬的,比地裏的土坷垃還硬。我是一定要離開的了。我想針管哥一定也想出去吧?外麵那麼多沒有得病的男男女女們,你看著他們過得比你好,你不生氣?你不傷心?你不想用針管紮他們?沒事,你這個就算再紮一千個,也判不了死刑。還有你,蕭雨。昨天晚上雖然我不明白你和那個醫生說的究竟是什麼事情,但我也能想明白你還有很多立刻就要做的事兒還沒做。什麼姓這個姓那個的,跟我沒關係。我真準備要走了,你愛來不來。”瘦猴撇撇嘴,一副“我這是為你們打算”的模樣。
針管哥動心了,說實話蕭雨也動心了。
“走,去看看。”
這句話蕭雨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腳步還是下意識的隨著瘦猴的腳步跟了上去。
中間是碉堡小樓,四周是三米多高的圍牆,圍牆上麵還拉著高壓線的電網……瘦猴準備怎麼出去?
“在那邊。”瘦猴指了指這間院子裏麵唯一的一間公廁的方向說道:“雖然臭了點,但走到外麵會很香對不?別猶豫啦。”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警報的笛聲響了起來。哇哇的刺激著眾人的耳鼓。
三個人身形不由得停滯了一下,就聽到擴音喇叭裏有人喊道:“聽我的命令!所有人,雙手抱頭,原地下蹲,不要有任何動作!重複一遍,聽我的命令!所有人,雙手抱頭,原地下蹲,不要有任何動作!十秒鍾後再有站立者,當場射殺!當場射殺!十九八七六五四……”
“嗖!嗖!”瘦猴竟然比所有人反應都快,抱著頭蹲在地上,還不忘順勢拉了蕭雨一把:“趕緊的,想死嗎?”
然後又拽了針管哥一把:“還有你,快當點!這真他媽的是有人要越獄了……”
瘦猴多次進宮,對這裏的舉動安排了如指掌。
“啪啪啪!”一陣匆亂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就是一陣破口大罵的聲音,蕭雨蹲在地上側眼看過去,就看見對麵很遠的地方一個很壯的男人引燃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整個人化作一團火球,嘴裏還喊著:“信春哥!得永生!”
“這是個春春大法的信徒……邪教。”瘦猴小聲說道:“要找死了。”
瘦猴聲音剛落,隻聽一聲槍響直接命中了那個跳“火舞”的漢子,緊接著四個手持防爆盾的警員一擁而上,直接把那渾身著火的漢子撲倒在地上,隨即訓練有素的用一把一米來長的小鐵鍬,鏟起地上的土,撲灑在那個信春哥得永生的漢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