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家釀的糯米酒。度數很低,喝不醉人的。”安胖子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語氣。
“酒喝不醉,我看你也活不長了。”蕭雨看到這幅麵容就來氣,剛剛秦歌是這個樣子,後來的阿紫也是這副麵孔,現在安胖子又這樣,甚至比秦歌和阿紫兩個人加起來還要頹廢的多。
這種臉孔一天之內見到一個也就罷了,偏偏一天之內讓蕭雨見到了三個,還一個比一個歹毒厲害,當真是情何以堪。
咱是醫生,不是生活麻煩調解員。
“你怎麼知道?”安胖子反問一句:“你知道我的事情了?你說的不錯,我真的活不長了。你看,這是我寫好的一份遺書,已經在公證處公證過了。具有法律效力的。”
“遺書?你整這玩意做什麼?”蕭雨給安胖子針灸過兩三次,安胖子雖然腎髒不怎麼好,卻也不至於到了要死的地步,至少活到個七八十歲問題還是不大的。
蕭雨掀開那張折疊的整整齊齊的紙片,打開之後,便是手寫體的屎殼郎爬過一樣的字跡。
“遺書”。
這字體,確實是安胖子的親筆。一般人模仿這狗爬字,還真不一定學得來。
這份遺書隻交代了一個問題,就是把安胖子的酒樓轉移到蕭雨的名下,指定蕭雨全權負責所有生意。
蕭雨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安胖子肯定又在開玩笑了。酒樓的生意說大不大,比自己新建起來的遊泳館的收入卻是隻高不低,在帝京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來說,也算是價值不菲的生意了。
“我負責?哈哈。你不怕我給你賠光了啊!”蕭雨玩笑了一句,把那份遺書再次交回安胖子手裏。
安胖子再一次的又推了回來:“不,你一定要收著。我在帝京沒什麼朋友。如果你把我當成一朋友的話,你就收下它。至於賠錢還是賺錢,這個我就不考慮了。送給你了,就是你的,你就算一天時間把它敗光光了,我也不會說什麼。”
“你這是……究竟要做什麼?”蕭雨暫時沒雨辦法理解安胖子詭異的舉動,連連問道。
“我殺人了。”安胖子聲音嘶啞的說道。
“什麼!”蕭雨蹭的一下站起身來,雙手不由自主的攥緊,把安胖子那張遺書攥成一個團。
安胖子從外表看,屬於那種有頭腦但是不多,能賺錢也是不多,有膽量但是也不多的什麼都不多的一個人。看上去還滿是木訥老實的一個人,怎麼就變成了殺人凶手了呢?!
“很奇怪是吧?嗬嗬。連我自己都很奇怪。我人不人,鬼不鬼的躲了四五天的時間,決定還是去投案自首比較好。我這是故意殺人,情節嚴重而且特別惡劣。就算是投案自首,恐怕也隻能是死刑的下場了。我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這間酒樓。你知道的,。這間酒樓凝聚了我大半輩子的心血。我不希望它在我的手底下倒閉下去。”安胖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糯米酒,淺淺的綴了一口道:“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會動手殺了他們,但我畢竟還是做了。”
安胖子從蕭雨這裏知道,自己有可能是被別人下藥了導致不孕的,第一時間就懷疑到了自己老婆的身上。
在安胖子堅持不懈的跟蹤調查之下,真想漸漸浮出水麵。
那長相和枸杞極為相似的殺精果,就是安胖子的老婆給他準備的。
安胖子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老婆會這麼對自己,一直到有一天,自己出差采購。原本計劃的是五天才能回來,由於某些原因三天就趕回了家裏。到家了以後,由於安胖子本身就對自己老婆產生了懷疑,也沒有和老婆打招呼,直接就衝回了家門。
兩具紅果果的身體糾纏在一起,這就是安胖子回到家以後看到的結果。
女的,是自己的老婆。男的,打破了腦袋也想不到,竟然是安胖子的小舅子冷淩平。
這兩位親姐弟,竟然上演了這樣一幕。
這姐弟二人年輕的時候便做出了出格的事情,安胖子的老婆由於過多的服用避孕藥物導致了不孕。
她害怕自己的事情暴露,於是想了一個辦法,把不孕的原因堆到了安胖子的身上。
那些藥,是冷淩平這個為人師表的老師搞來的。
“我殺了他們,連帶我的車子,一起沉進了護城河。”安胖子語氣平淡的說道。
蕭雨卻知道,安胖子語氣越是平淡,就越說明他已經萌生了死誌。
“天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自首。除了這間酒樓之外,這輩子,我還有一件後悔的事情。”
“是什麼?”蕭雨揚起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