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
醫術再好,比不過行政命令。也不知道這是醫學的悲哀,還是官員們的悲哀。
自己是不是要做一次逆天之舉,徹底治愈文翔的跟腱斷裂的疾病呢?
他們找的微創手術的專家,竟然也是伯尼·貝恩。怪不得上次伯尼去帝京的時候來去匆匆,原來是給文翔看腳傷去了。
算了,不去想這些沒用的東西。蕭雨倒了一杯啤酒,舉杯對秦歌說道:“來,兄弟走一個!”
秦歌是比較嗜酒的一個人,聽罷哈哈笑了笑,舉起酒杯來示意了一下,咕咚咚一飲而盡。
“我幹了,你隨意。”秦歌笑道。
“你!——小人。”蕭雨也笑了笑,端著酒杯喝了一口,正準備學著秦歌的樣子一口氣走一杯,猛然間,就聽見耳畔傳來一陣嘰嘰喳喳如同黃鶯一般清脆的聲音,清晰的傳進自己的耳朵裏麵。
“小姐小姐,快來!”一個身穿鵝黃色短裙的女孩子,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快樂的跳著叫著,招呼一個年齡比她稍大一些的女孩子說道。
“大排檔!燒烤!哈哈,我的最愛。”那被叫做小姐的小姑娘哈哈的笑著,也跟著跑了過來。
這個被叫做小姐的女孩子穿著一身很上檔次的名牌服飾,從她的衣著打扮,以及兩個女孩子之間的稱呼來看,至少也應該是一個大家閨秀的模樣。可惜的是這個女孩子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應有的矜持,一邊笑著,一邊拍著自己的肚子,嘎嘎的前合後仰的說道:“早就餓了。一大桌子晚宴,我隻吃了半盞雀舌羹。”
“這不才顯得咱們小姐有派頭嗎!哈哈,這簡單的餓餓肚子,就把他們震懾的雲山霧罩的,值得,值得了。”鵝黃短裙的女孩子笑道。“老板,來兩個烤饃片。”
“四個四個,兩個怎麼吃得飽。”小姐笑道。
蕭雨摸了一把冷汗,這兩位言行舉止這般出眾,果真是非同小可。據蕭雨所知的來看,一盞雀舌羹的價值,檔次最低的,大概也要一百美金左右,而那個烤饃片,在華夏國的價格,也不過就是一塊錢一串而已。
這兩位小姐丫鬟的組合,不去吃雀舌羹,卻來這裏吃什麼烤饃片,真是,哎,懂得享受。
兩個姑娘坐在蕭雨不遠處的座位上,如果白嚴鬆在這裏,一定會把他嚇一大跳。
這兩位,正是那天白嚴鬆在安胖子的茶樓上約見的那兩位姑娘。
而且,還因為這個叫阿紫的姑娘的一句承諾,免費把蕭雨遊泳館的建築保質保量的完成的妥妥當當的。
如果被他知道麻姑娘麻醉醉,會在異國他鄉的唐人街的大排檔吃烤饃片的話,不知道他心裏麵會作何感想。
可惜的是那一天蕭雨並沒有見到這兩位姑娘。
麻醉醉和阿紫兩個人固然認得蕭雨,可惜的是全身心的已經放在餓扁了的肚子上,一人舉著一個烤饃片吃的正香,並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兩個喝酒的少年會是蕭雨和秦歌。
這時候蕭雨忽然又聽到兩個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那小姐換做麻醉醉的說道:“阿紫,我們還餘下多少錢?”
阿紫摸了摸衣兜,輕聲說道:“小姐,我們就還有不到兩千塊,估計回國的機票錢都成問題了!”
“機票不是問題。到時候自然有安東尼來給咱們刷卡。我們隻需要在堅持一周左右,就足夠了。兩千塊,七天,一天二百塊……不是,你說的兩千塊是華夏幣還是米幣?”
“華夏幣。”阿紫不好意思的說道。
二百塊華夏幣,折合米幣三十塊上下,這點錢兩個人花,在米國這個高消費的環境下,似乎堅持七天,還真有些難度。
“早餐吃他們,午餐吃他們,晚餐咱們自己湊合一下,應該差不多就夠了。”麻醉醉想了想,說道。“安東尼這個棒槌,經商頭腦絕對比不上咱們兩個。隻不過安東尼的父親伯特·摩根,卻是一個不好惹的老頭子。咱們應該怎麼想想辦法,讓安東尼拋開伯特的管束,才好完成咱們自己的計劃。”
“對對,騙死這個小傻瓜!”阿紫笑著說道。
麻醉醉朱唇輕啟,啊嗚一口,便吃掉了小半個烤饃片,舔舔嘴唇,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早些成功,省的我們吃些烤饃片什麼的了。難吃死了。——老板,再來一個烤饃片。”
“你不是說難吃麼?”阿紫說道。
“難吃,也比餓著肚子強。咱們不是快沒錢了麼。能省點,就省點花銷吧。”麻醉醉小聲說道。
蕭雨靜靜的聽著,這主仆二人有些沒頭沒腦的對話,卻很是吸引他的興趣。
更吸引他興趣的是,一個醉醺醺的壯漢,端著酒杯湊了過來,徑自停留在麻醉醉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