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鳴笑嗬嗬的看著兩個人辯論,也看不出他內心究竟做什麼想法,等到袁厚說完,姚鳴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咱們中醫學院,講究的是個公平公正,自然要博采眾家之言,咱們不搞一言堂,不搞一言堂,啊,哈哈,大夥都說說,我也不能做乾綱獨斷的事情,咱們現在已經不是古時候的帝王時代了,每個人都有發表自己意見的權利,都說說,沒事,言者無罪,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是吧,胡院長?”
胡徹隻能點點頭,悶聲悶氣的說道:“是這樣。”
蕭雨道:“胡院長。我有一件事,自己不知道做什麼決斷,想要谘詢你。”
“你說。”胡徹抬了抬半眯著的眼皮,半睡不醒的說道。
“我父親生了重病,現在已經快病的不行了。放眼華夏國,這個病隻有您胡院長能看的好。——即便是您看著我現在有些不順眼,如果我作為一個患者家屬,求到你的頭上了,胡院長你作為一個醫生,我父親這個病,您治還是不治?”蕭雨問道。言辭懇切,目光中充滿期待。
姚鳴也坐正了身子,眯著眼笑著看著胡徹,等待他的回答。
任何人,說任何話,都不會無的放矢。姚鳴覺的,這蕭雨一定還有下文,沒有全部說出來。
他期待著。
“當然要看!作為一個醫生,這是最起碼的職業道德!——我告訴你,作為一個醫生,是不能因為患者的身份,地位,貧富,政見不同,等等任何原因而放棄對病人的救治,這是我們作為一個醫生,一個合格的醫生,所必須具備的良好品德。”胡徹聲音如同洪鍾大呂,響亮的說道。
“那……我假設咱們兩個本來是有敵意的,您給我父親看病,看好了,把他從鬼門關拽回來了,我不但沒有謝謝您,反而磨亮了一把快刀,趁著您不注意的時候捅了您一刀,那我這種作法,您怎麼看呢?”
“卑鄙小人!”胡徹嘴唇煽動,仿佛自己真的被蕭雨捅了一刀似的。
“事情還沒有結束,我捅了您一刀之後,我再和您談天說地,說點別人的閑話,好比我說,袁厚啊,跟一隻母猴子圈圈叉叉了,您信還是不信呢?”
“你!你這是人品有問題!”胡徹氣呼呼的站起身來,指著蕭雨的鼻子說道。“我治好了你父親的重症,你非但不心存感激,還背後捅刀子,捅刀子也就罷了,還說一些捕風捉影的奇談怪論,……簡直是胡說八道!”
蕭雨依舊是那麼平平淡淡的無所謂的表情,袁厚已經有些坐立不安了,他想插句嘴,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畢竟蕭雨這是用蕭雨他自己比例子,袁厚明明知道蕭雨話中有話,設了圈套,卻無可奈何。
“咱不說人品問題。”蕭雨說道:“我隻想知道,如果胡院長見到這種人,他說的話,您還能相信嗎?”
“當然不信!鬼話連篇!”胡徹氣憤的說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呢?”蕭雨這次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目光一掃,定格在袁厚身上:“袁老師,你父親袁石開袁老的冠脈搭橋手術,恢複的還好嗎?”
“還……還好。”袁厚渾身已經是冷汗津津,濕透了衣衫。
蕭雨沒有直接攻擊穆南方,也沒有直接說姚鳴找帶教學生的事情,而是從人品出發,直接把袁厚的品性行為定格在一個不能被人接受的位置上,而且他還用的是打比方的方式,讓罵人的話從胡徹的嘴裏說出來,袁厚已經是背脊泛涼,渾身不舒坦了。
“怎麼,小袁,你父親病了麼?怎麼沒聽你說起過?”姚鳴側了側身子,看這袁厚關切的問道。
“是。廣泛心梗,做的冠脈搭橋。現在已經出院了,謝謝院長記掛著。”袁厚欠了欠身子,說道。
蕭雨看著袁厚有些躲閃的眼睛:“你還可以告訴兩位院長,這個手術是我和伯尼一起完成的。而且在伯尼放棄了治療之後……”
“別說了別說了!”袁厚抱著腦袋,痛苦的說道。
在伯尼放棄治療,宣布手術失敗以後,是蕭雨沒有放棄,堅持下來,這才把自己的父親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可是蕭雨這麼說,明顯也是斷章取義,蕭雨沒有說,袁石開是被蕭雨氣的犯了病,最可恨的是,袁厚自己也不能說。袁石開是為什麼被蕭雨氣的犯了病?還不是麵前這個甘甜甜?!
不說,還好,自己黑了。說出來,不好,父子倆,都黑了。
不但袁厚黑了,聽到這裏,胡徹的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