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忍住!”蕭雨提醒道:“千萬別流鼻血,我這人最見不得的就是鮮血,你忘了上次一腳踹的你淩空淩亂的事情了?”
白展計大吃一驚,連忙抬頭看天四十五度,不是“眼淚就不會流下來”而是“鼻血就不會流下來”了。白展計連看都不敢看,伸手摸索著,扒開程馮馮的上衣。雙手不小心觸摸在程馮馮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麵,白展計觸電一般的渾身亂顫。
甚至,昏迷中的程馮馮身體也顫抖了一下。
不遠處的暗影裏,一個男人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拳頭,使勁的咬著下唇,差點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忍無可忍之下,大喝一聲:“你們放開程馮馮!”
蕭雨等人這才注意到,那個大三的學長,學生會的幹部,程馮馮的現任男友穆南方,正躲在拐角的暗影裏,注視著蕭雨和白展計兩個大男人,正在用極度猥瑣的目光和手法,侵襲著原本屬於他穆南的女人。
白展計忽然哈哈大笑,也不看天了,也不怕自己流鼻血了,頭也不回的對穆南方說道:“小方!小方!程程病成這個樣子,你還有心思躲在一邊看戲!我讓你看戲!我讓你看戲!”白展計一邊咆哮著,手法越來越快。
“你他媽找死!”穆南方看見白展計猥瑣程馮馮的舉動,怒火上竄,鋼牙緊咬著。“你放開她!”
“又沒人不讓你過來,你倒是過來把我揍一頓,把程程從我懷裏搶過去啊!哈哈哈哈!你怕了,你沒有這個膽量,你擔心程程的病會傳染給你,是不是?是不是?!”白展計聲色俱厲的說道。
穆南方使勁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口齒不清的哇呀呀的亂叫了兩聲,蹭的一下就衝了出來,把白展計嚇了一哆嗦。穆南方衝了兩三步之後,忽然遲疑了。
張小山搖頭晃腦,慢條斯理的說道:“女人如衣服,如衣服啊如衣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嗷嗷,與自己的身體相比,還是自己健健康健康的更重要撒!哎,千萬別學白展計那個傻叉,到時候被傳染了,自己的小命都丟了,還有什麼泡妞把妹的本錢?哎,值不當的啊,值不當的啊,想想吧,好好想想吧,騷年!”
蕭雨憋住了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還別說,這張小山平時看著跟個死木頭是的,現在關鍵時刻竟然還能整出這一套一套的來,真是騷人不可貌相。
穆南方遲疑了,細細的品咂著張小山的話,忽然感覺到十分的有道理。這邊,蕭雨已經把銀針紮進了程馮馮的膻中穴,膻中穴作為退熱要穴,有“摧枯拉朽之式,衝牆倒壁之功”,實在是高熱患者的不二選擇。按照目前太陽鳥引起的這個恙蟲病的立克次體感染,鍾北山那裏應該是有一套比較妥善的治療方案的,但那些隻能應用於輕症患者,對於急症和重症患者來說,首要的緩解症狀的事情,還需要蕭雨這樣的中醫師來完成。中醫西醫完美的搭配起來,才是最好的治療手段。
“嚶嚀!”一聲,程馮馮從白展計的懷裏清醒了過來。這時候蕭雨已經退針,上衣也已經放了下來。
“口渴。方,小方,來點水。”程馮馮在蕭雨奇特針法的刺激之下,渾身大汗淋漓,汗出熱退,自然缺水。
穆南方聽見程馮馮招呼自己,竟然又後退了一步。接下來,又後退了一步。白展計罵道:“你他媽的小方,草,就不是個人!滾,滾遠點,別髒了程程的眼睛。”接下來低下頭來,湊到程馮馮的耳邊,輕聲道:“你安安的,我這就去給你拿水。小方那個王八犢子,他怕了,他怕你傳染給他。沒事,我不怕。隻要你安安的,我什麼都不怕。”
程馮馮把頭側向一邊,一滴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