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北山對著蕭雨嗬嗬的一笑,自己這一次真的就占了上風。
然後從鍾北山嘴裏傳來的便是一連串的任務指令,難得這博士生已經跟了他很久,對於他那略有南方味道的普通話話能盤算這麼精確。連連應了兩聲,便下去著手做準備去了。
“鍾北山做這個,的卻比咱們順手的多。”李建國連連感歎說道。“我知道你心裏還有些不是很服氣,不過咱們華夏國就是這個樣子。我做了幾年臨床以後轉職進了領導崗位,特別知道論資排輩在醫學界已經到了一個什麼樣子的程度。你放心,以你的醫術水準,早晚有一天超過我們幾個老家夥的。”
兩人對檢查恙蟲什麼的都不是很上心,就算上心,也幫不上什麼忙,現在王東英選擇了鍾北山的診斷檢查思路,蕭雨也沒什麼話好說。
“不能翹尾巴,隻能翹辮子。”蕭雨笑著說道。“早晚有一天,我要改變這個現狀。”
李建國並不是那麼迂腐的人,蕭雨覺得在老年人裏麵,自己也隻有和這個偶爾會去聽孫女的房的、為老不尊的老爺子,有些共同語言了。
“先讓你自己變得無比強大,那個時候再說什麼,也有人會相信了。”李建國默默地說道。
“我覺得我現在已經很強大了。”蕭雨自誇的說道。他對自己充滿自信。
“很強大與無比強大,之間還有一段距離要走。”李建國說道:“就像當年鍾北山那樣,做一件舉世皆知的名聲在外的事情。現在你選擇上學,固然可以加強你的基礎知識的牢固程度,但你還是需要一個機遇才行,這個機遇,可遇而不可求。你現在要做的,是在這個機遇來到之前,讓自己盡快的武裝起來,這樣的話,當機遇在你的麵前的時候,你才能一把就抓住它!”
蕭雨聽的是連連點頭。這個道理以前父親也不是沒有說過,隻是自己正處在叛逆期,直覺上隻覺得自己有理,別人都沒理,這才決定了他每每與所謂的專家們直接頂撞的事情出現。
“我會注意的。”蕭雨說道:“為了月姐。”
想當年張無忌為了明教安危,一人獨戰八大門派的高手的時候,隻因為當時有個人質疑張無忌的身份問了一句,你以為你是武林至尊麼?!
把你們都打服了,咱就是了。蕭雨攥著拳頭,對自己說道。
李建國雙眼一眯,老臉笑開了一朵花,這小子,嗯,可造之材,知道老頭子我喜歡聽什麼。
爺孫兩人在一邊說了兩句家常,那邊切片檢驗已經出了結果,隻聽那博士生叫了一聲,說道:“老師說的果然不錯,這正是恙蟲。老師真乃神人也。”
這博士生上學上傻了。蕭雨心中暗道,都什麼年代了還之乎者也。
不過另一方麵,蕭雨對鍾北山的判斷能力,對傳染病的判斷精準,也產生了敬意。這個人腦袋裏裝的東西,果然是深不可測,也難怪他會成為中科院的院士。
鍾北山僅僅是從王東英的轉述中便能直接判斷這個小患兒是什麼“恙蟲”咬了一口造成的,還說這恙蟲是一種不是蟲子的蟲子,緊接著便通過現代科技手段從那個“太陽鳥”身上發現了證據證實這一點。雖然蕭雨現在還固執的堅持認為首先應該先看病人,但這也不能阻止蕭雨佩服鍾北山是一個高手。
王東英也是連連感歎,診斷明確,用藥相對就簡單多了。
鍾北山接連發出指令,對自己帶教的那個博士生說道:“你去,把這鳥和這個鳥籠子焚燒掉,深埋五米以下!另外聯係那養鳥的一家子,盡早去帝京衛生防疫站做全家排查!這邊,取紙筆來!”
鍾北山接了紙筆,刷刷的寫下一個處方,繼而說道:“針對‘立克次體’這種感染,目前這是最好的手段了。我想這些藥物,附院這邊應該都有。咱們事不宜遲,這就給小孫子用上吧。”
“這樣最好。”王東英捧著處方的手都有些哆嗦了,緊張,激動,感激,心情五味雜陳,無以複加。
李建國招手找來一個值班護士,派她去藥房取藥,王東英捧著那處方不肯撒手,連連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小孫子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到了一個任何事情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李院長!不好了,孩子不行了,你快來看!”忽然,令一個值班護士招呼道:“心電監護,心跳已經歸零……已經是一條直線了……”
隨後,便傳來這護士嚶嚶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