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蕭雨嘴裏呼吸出來的熱熱的空氣,令李令月的耳垂有一種麻麻癢癢的感覺。
聽清楚了蕭雨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李令月忍不住啐了一口,道:“去死。”
這李令月,天天把去死去死掛在嘴邊,世上的男人都死絕了種,女人你哭都沒有地方哭去——哪還有那厚實的肩膀,值得你來依靠?
李建國看著兩個年輕人說悄悄話,心中暗喜。自己的孫女,什麼時候這麼主動的傾聽過一個男人說話了?自從那件事後,從來沒有過。
就連自己這個爺爺的說話,李令月也是時而聽聽,時而不聽的。
很好很大的進步。
兩人悄悄話說完,李建國招呼蕭雨一聲,道:“蕭雨你來我辦公室,咱們探討一下那個女病人的術後恢複的問題月兒你上完了藥,也來我的辦公室。”
“好的李爺爺。”蕭雨順從的跟在李建國的身後,兩人上樓去了。
李令月跟著兩個外科女醫生來到門診換藥室,經過一番消毒之後,其中的一個醫生取出油紗條,準備給李令月包紮一下。
李令月忽然俏臉一紅,道:“等一下。”
“為什麼?”醫生問道:“你自己也是醫生,應該知道如果傷口感染,後果會很嚴重的。”
李令月咬著下嘴唇想了想,終於還是掏出從蕭雨那裏拿來的幾個小瓶子,看了看瓶子的顏色,把那個可以祛疤的,和那個據說可以豐胸的挑揀出來,道:“上藥的時候,上,上這個……”
說完,臉色紅的幾乎都可以擠出水來。
李建國的辦公室陳設比較簡單,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一個做工精致的書架。書架上稀稀落落的擺放著幾本專業書籍,隨手一翻,竟然還都是一些外文書籍,唯一幾本中文的,還是《華夏醫院院長》這類的領導類書籍。
李建國見蕭雨翻動自己的藏書,不由笑道:“你對外文掌握的怎麼樣?我這裏大部分書都是外文原版,英文版和俄文版的居多。”
蕭雨把抽出來的大部頭書籍放回原處,笑道:“我會的都是一些小語種,比如阿拉伯文。”
“額?”李建國明顯真驚了一下,自己當初上學的時候,新朝初建,與蘇俄關係頗佳,那時候的大學生,掌握的外語幾本都是俄語居多,不像現在,英語成了必修科目。“你懂阿拉伯語?”
“……”從李建國嘴裏忽然冒出幾句鳥語,蕭雨赫了一大跳,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吹,這老爺子竟然冒出幾句鳥語來,看這個樣子,應該說的就是阿拉伯語了。
蕭雨不禁笑道:“我不會這個,我說我會的阿拉伯語,是,……”頓了頓,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又道:“1,2,3,4,……”
阿拉伯數字啊!李建國被蕭雨逗得哈哈大笑,道:“你小子,連爺爺都敢涮!虧得我會阿拉伯語,要不被你小子糊弄了也不知道。”
“爺爺對語言方麵的掌握,我肯定是比不上的了。”蕭雨順便拍了一個馬屁說道。
“那是自然。”李建國道:“爺爺我會說五國英語。”
“……”
這次輪到蕭雨目瞪口呆了,沒想到這李建國六十多歲一個老爺子,竟然也有這麼風趣的時候。五國英語?!
李建國把一份病曆丟在蕭雨身前,道:“這就是那個手術患者的病曆。按理說這種小手術,門診處理,不用住院就可以。不過這患者身份比較特殊,現在安排在高幹病房裏。”
“手術的過程我們都見到了,幹淨利落,真是不錯。現在主要是術後恢複的問題。你知道,這個患者的奧美定植入術就是在我們醫院做的,如果真的追究起來,也算一個不小的醫療事故。奧美定取出以後,患者胸圍明顯會縮小一個檔次,這個,你有把握恢複到原先的樣子?”
“可以。”蕭雨對這個對於其他醫生來說比較棘手的問題,確是有十足的信心:“這個方子是我父親研製出來的,已經經過實例驗證,效果隻會比我的承諾要好,而不會差。”
蕭雨說話,點到即止,總不能對李建國說,這方子是父親在小媽身上做試驗的結果吧?
“哦!”李建國明顯眼前一亮。蕭雨父親對中醫學的研究,自己還是十分清楚的。想當年自己在東江市做中醫院的院長的時候,蕭雨的父親便已經初露頭角,把當時中醫界幾個前輩耄耋打的落花流水自愧不如了。
他提供的方子,自然查不到哪兒去。
關鍵是,李建國還有些別的心思。
“這兩日和你月姐相處的怎麼樣?”李建國故意把蕭雨的思路向他希望的方向引導。
“月姐?很好的一個人啊。”蕭雨回想起與李令月相處的一幕一幕,這冷麵熟女除了人有點冷,這兩日隻剩下被自己占小便宜了,當然是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