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你說什麼我就必須聽嗎?”安小可緊咬著嘴唇,烏黑的眼眸仍然帶著不悅。
看著司徒哲耀慣常冷沉的臉居然罕見的不發作,她倒是有些疑惑了。
他反常了吧...
然而,更疑惑的,是自己的身體。
下身的疼,在不斷的蔓延,小腹有種空虛感。依稀記得,自己和冷禦在野地裏走著的時候,似乎是來了那個。
驀地,安小可感覺身下的劇痛不太對勁。
“你...躺下休息,”司徒哲耀看著她似乎不再想要反抗,試探著坐到了床畔,雙眸凝視著她的,“我喂你喝湯,補充一下營養。”
“補充營養?”安小可重複著他的話,心頭一種不祥的預感傳遞過來。
她怎麼了,需要補充什麼營養?如果說貧血的話,大可以又喝他要求的阿膠就好了...
也許,他隻是在說她沒有吃飯吧。
可現在接受他的飯,豈不是等於食了“嗟來之食”?
安小可固執地搖了搖頭,“不吃。你告訴我,冷禦在哪,我要見他!我記得他受傷了——他受傷了你還為難他嗎?!”口口聲聲,是對他的譴責。
司徒哲耀的薄唇抿了抿,沒有說話。伸手拆開放在茶幾上的保溫煲,打開盒蓋之後,一股撲鼻的香味在病房裏散開來。
安小可感覺到自己是有點垂涎欲滴了,但仍然忍著,保持平靜都問著,“我在問你,他在哪?”
那個時候冷禦的腿必然是傷的很重了,但還是背著她走了那麼久。
現在,她怎麼可以就這麼放下他,和司徒哲耀在這裏卿卿我我地你喂我吃?
“他的傷口已經包紮過了,有優秀的醫生在看著,你放心...”司徒哲耀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但不變的,還是兀自持著勺子,已經舀上了一口熱氣騰騰的湯。
最專業的月嫂,熬製的湯。
想到這裏,他不知用何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不喝!”安小可咬了咬嘴唇,硬是別過目光。
“喝一點,對身體好。”司徒哲耀仍然耐心地勸著。
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願意如此地付出耐性與柔軟。向來,他都是硬慣了,終於,卻也還是有低頭的這一天了。
“我說了,不喝!”安小可頭也不回,揚手把感覺到要湊過來的湯勺推了出去。
這一推,她明顯感覺到坐在床上的司徒哲耀身體動了一下,緊接著,他沒有任何的動靜。這一推果然奏效,湯他倒是不再喂了。
忍著饑餓感,她幹脆躺回了床上,閉上眼睛,表示不想再見到他。
“休息一下也好,但是不能不吃東西。”司徒哲耀的聲音還在耳畔響著,緊接著是被角被壓了壓的動靜。轉而,他卻忽然停止了,周圍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安小可不想去窺視他,此刻身體確實感覺很虛弱,而小腹的疼痛感,一點都沒有減輕不說,甚至還有加重的趨勢。
但所幸,她感覺還是墊著什麼東西的。
姑且不管是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這件事,找護士來給自己處理了還是如何,反正目前也不需要再想其他的了。
這麼平靜的時刻,她靜的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