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呼喊聲都沒有,安小可隻覺得自己的頭被撞了一下,眼前一黑,身體一輕,就毫無知覺了...
“小可,安小可...”最後的聲音,隱隱約約是連柏擔憂又有些慌亂的驚呼。
很累,沒有疼的感覺,安小可重重地暈了過去。
熟悉的藥水味道彌漫在周圍。
醫院裏的氣息漸漸地清晰起來。
安小可輕輕地睜了睜眼,身體也隨之輕緩地動了動。頭很疼,她下意識地伸手撫摸額頭,這才發覺自己的手背上打著點滴,額頭也纏著紗布。
“小可,你醒了?”江語翹憂慮地走上前。
“你...”安小可眨了眨眼睛,沒等說完她怎麼在這的話,又接著看到一臉死沉的司徒哲耀和眉頭緊蹙的連柏圍了過來。
“小可,你怎麼樣了?”連柏絲毫無法掩飾語氣裏的關心,走在最前麵欠著身體,抓著安小可另一隻沒有打點滴的手,“抱歉,我不知道當時是怎麼了,你醒來就好,醒來就好!”他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歉疚和後悔。
看到安小可從昏迷裏醒過來,終於心安了,但又緊接著想到了她之所以昏迷的緣由,不禁自責不已。
“沒事,連柏,我還好。”安小可笑了笑,想撐著身體坐起來,但稍稍一動,便覺得頭還是昏昏沉沉的,也就放棄了。
司徒哲耀冷眼在一旁看著,原本他是想直接開問的,誰知連柏比他的動作快捷太多了。他的速度搶先太多也就罷了,但看他眼神和語氣裏悔青了腸子的樣子,又看安小可也柔情不已地回應,忽然又覺得一陣氣憤。
他冷冷地開口,“沒死就好。”
這個冰涼的聲音適時喚醒了安小可,還有個人在旁邊呢,看模樣臉色難看得很。
“我死不了,”安小可眼神都沒給司徒哲耀一點,語氣淡淡地說,“哪能那麼快就讓你隨心所欲了呢。連柏,我想喝水。”
“好,小可,你稍等。”連柏果然忙不迭伸手去病床旁的小櫃子上拿水。
司徒哲耀直截了當地被晾在了一旁。
“謝謝。”接過連柏的水,安小可一口氣全灌進了肚子裏,刻意綻放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多虧了你,謝謝。對了,現在幾點了?我的包呢?”
沒話找話,就是要和連柏去說話交流。
她是故意的,沒錯,要司徒哲耀在一旁被晾的幹幹的。哼...他不是和江語翹在一起美著呢嗎,那就美吧,讓他美。反正她也不缺他。
想著,安小可又開了口,“連柏,我想去洗手間,你陪我去吧?”
司徒哲耀終於忍不住了,沒等連柏再應答,他率先開了口,“你是故意讓一個男人陪你去麼?——這裏有女人,安小可,你是撞頭撞暈了吧!翹兒,你陪她去。”
倏然,他掃了安小可一眼。無形中,像有陣陣冷風刮過去。
安小可冷哼了一聲,隻得順著江語翹深過來的手走下床。
“小心點!”江語翹一隻手舉著輸液瓶,另一隻手緊張地扶著安小可的另一隻手,“千萬別碰到。”
“我自己去吧...”安小可有些不耐煩,她現在不想看到江語翹。尤其是,剛才司徒哲耀無意中叫的那句“翹兒”,更弄得她心煩意亂起來。
“這怎麼行呢,你受傷了,我陪你去。”江語翹仍然鍥而不舍地緊抓著她的手臂。
安小可無奈了,自己剛才真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啊。本來就不想見到她,這下反而躲不過了。自己要是再堅持又顯得太不對勁了,她隻能點了點頭,讓江語翹攙扶著往洗手間走去。
病號服很肥大,穿在身上原本瘦削的身體更顯得羸弱了幾分。
走進了洗手間,安安靜靜的空間裏隻剩下了她和江語翹兩個人,安小可揚了揚手,示意,“謝謝,你就在門外就好,我自己可以的。”
“不,小可,我送你進來吧,”江語翹依舊不依不饒,語氣一改剛才的關切,增加了幾分涼意,“我有話跟你說。”
幾步走進來,安小可剛要走進門檔,卻被伸過來的細嫩的手臂擋住了。
“你什麼意思?”安小可頓了頓,沒法往前走,索性抬眸看著已經變了表情的江語翹。
“我什麼意思?”江語翹冷笑了一聲,“安小可,我倒是要問問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安小可恍然,滿臉的不可思議。她問她麼?她還真是有點淩亂了。
想著,她疑惑地搖了搖頭。
“安小可,你別忘了,我可是演員,”江語翹一句一頓地說,臉上的神情閃爍,“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苦肉計,嗬嗬,真虧你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