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隻能隨機應變了。
安小可慢慢地將晶瑩的高腳杯舉到唇邊，目光直直地盯著司徒哲耀，緩緩地含進一口酒。好吧，不是要好好地表現麼，那麼...
她向前遞送著，身體像是緩慢地就要匍匐到司徒哲耀胸前，心裏卻全然亂跳地揣測著，自己下一步的打算，到底會不會激怒眼前這頭夜色中的黑豹。
“加油。”她暗暗地對自己說著，凝神屏息地朝眼前的司徒哲耀挪過去。
唇，像是半推半就地送過去。
終於，二十厘米，十五厘米，十厘米...
“噗...”她睜大雙眸，滿臉恐慌地“不小心”把口中的酒噴出來，所有的香氣，隨著液體落到司徒哲耀的胸前襯衫時，四散開來。
“喂，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沒等司徒哲耀發怒，正惴惴不安地關注著兩個人的其他人頓時形成一種懾人的氣魄，全部緊張地站起來斥責。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安小可一下子從司徒哲耀身上起來，滿口都是膽怯的道歉聲，心裏一直在想自己這個伎倆到底是不是最佳方案，“我真的是不小心，對不起，對不起...”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至少，也還給他一擊。
安小可的臉上帶著惶恐不安，心裏卻是歡欣不已。錢，她是不打算掙了，多少，也賺得一個讓司徒哲耀下不來台。這下，看他這麼狼狽又要怎麼處理。
屋子裏一下子緊張起來，更為喧囂。
看看其他人對於司徒哲耀的畏懼與緊張，安小可其實是越來越有些不解的，隻是一個大公司的秘書而已，至於麼？
而這種有些淩亂的嘈雜，忽然停滯下來。
她從佯裝的囁嚅低垂的姿勢，稍稍地抬起頭來，直視著司徒哲耀的眼睛，絲絲縷縷地傳遞過去一種得意。要是比惡毒的話，那麼，他這麼陰霾，她會比他更厲害。
想著，安小可的唇角泛起一種譏笑的神情，不動聲色中，顯出自己的鄙視。
“大不了的事，小孩子不懂事，”司徒哲耀意味深長地看著安小可，頃刻間的話讓空氣從緊張開始流轉，“下去吧。”帳一筆筆累積起來，已經不少了。
在這裏不方便算，所以，他索性等待時機，給她一個更大的“驚喜”。
司徒哲耀的俊顏，看不出一丁點兒的其他含義。
安小可默默地觀察著他的動靜，絲毫沒有他要雷霆發怒的感覺，又或者繼續刁難的想法。相反，很平靜，他就是很沉靜地什麼都不說。
隻是，這種反應，頃刻間讓她反倒不安起來。他這是怎麼了，不對勁，反常，太不應該了...
正在心裏暗潮湧動地思慮著，周圍的人已經開始催促起來：“聽不到麼，還不快點退出去！”
安小可抬著頭，目光掃視了一圈人。也好，至少，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她逃一般地推門而出，赫然發現，自己的擔憂感才剛剛開始。
每走得離包廂遠一點，心裏的擔憂就深一些。
“怎麼樣，小可，表現如何？”馮姐一直在時刻關注著這個特殊包廂的門口，關切地迎上去，跟著她一起往吧台的方向返回，“今晚還算可以吧，看你在裏麵待了有一會兒，不過...”話說到這，她也覺得安小可出來得太快了些。
這才想到去看安小可的反應，而映入眼簾的，安小可的注意力全然不在收入上麵。相反，眉頭稍微有點蹙著，透著隱憂。
“馮姐，我先休息一會兒啊，裏麵的酒送到了。”安小可朝馮姐淡笑了一下，悻悻地往吧台附近的座椅走去。
沒關係，反正這種人，以後再見的機會肯定少得可憐。就算他故意過來折磨自己，也就這一次就罷了。她敲著自己的頭，想著，臉上卻怎麼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