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處理,唯有不理會他這種冷處理,才能平息。想著,她佯裝繼續專心地整理著手裏的一堆文件。
司徒哲耀忽然上前一步,一把將她看的文件拿到手裏,隨意地看了一眼,再次擱回去,冷笑道:“...原來,不過是打雜而已。”
白天他沒有時間多考慮她的職務內容,眼下知道了,她不過是做著整理文件的活兒。
“打雜...我是打雜怎麼了?”安小可的語氣也毫不退讓,“打雜也比做什麼秘書強,我告訴你,別狗眼看人低,總有一天,我會成為這裏最著名最不可取代的設計師!”
說完,一臉輕蔑地瞪了司徒哲耀一眼。
“是麼,”司徒哲耀輕緩地開口,“——那,還不是要公司的總裁決定麼?”一臉稚嫩的小妮子,還是口出狂言。
“是啊,你不知道吧,”安小可依舊不甘示弱,反正話已至此,幹脆說下去,“別看台麵上總裁和我不認識的樣子,恐怕連你們這些秘書都不知道,其實...我和他——私、交、甚、好!”說著,臉上洋洋得意起來。
不管怎樣,戲還是要演得真實一些。
還好,在學校裏,她是參加了話劇社的,這雕蟲小技的“表演”,一點都不會臉紅。
“哦?”司徒哲耀勾唇,想不到她會忽然冒出這麼一席話,他有些忍俊不禁。私交,嗬...
這麼說來,昨晚那一夜...也可以說,是“私交”甚好。
“怎麼,你不相信?”安小可感覺到司徒哲耀的反應不對勁,繼續問。
“——相信。”司徒哲耀忽然一把將坐在座位上的安小可強拉到懷裏,兩個人的身體再次緊緊地貼合在一起,他捏住她的下顎,凝視著那張他白天想了很多次的唇,“我倒是想看看,是我們的‘私交’更好,還是你和他的私交更好?”
“你給我滾開!”這次,安小可心有防備,絕對不能再讓他像白天那樣地辱沒自己。她迅速地抓起桌上的仙人球,猝然捅向司徒哲耀抓著自己的右手。
她早就打算好了,如果他有什麼不軌舉動的話,左手是會遲鈍的,但右手是絕對不會鬆開的。果然,這個小算盤,被眼前的男人印證了。
仙人球狠狠地紮在司徒哲耀的右手背上,而這隻手,正是他緊緊地捏著她的下顎的那隻。
“你...還真是反應敏捷!”他淡笑著,條件反射地鬆了一下手的瞬間,安小可已經從他的手掌掙脫,很快逃到幾步之遙的另外一個座位旁邊。
仙人球已經掉落在桌子上,他的手背,被金黃色的硬刺刺得隱隱帶痛。
“為了你這麼肮髒的人,真是浪費了我的金琥!”安小可依舊不依不饒地諷刺著,“可惜了,我最喜歡的植物!”
“怎麼,你喜歡它?”司徒哲耀不管手背上的刺痛感,順手撿起了落在桌上的渾圓碧綠的球體盆栽,“金琥,強刺類品種的代表,習性強健,栽培容易,抗病力強,藥用價值和淨化環境作用不錯...不過,你喜歡它哪?”
作為特種兵培訓中,要應付任何境況,尤其是在沙漠的惡劣環境中的一刻,他有太多的求生知識儲備。
他這種通曉的闡述,倒是讓安小可有些詫然。說實話,他剛才那種認真專注的表情,是讓她有一瞬間的錯覺的,那種散發出來的不同於他“變態”本質的東西,簡直都像換了一個人。
看不出來,他還有這麼讓人刮目相看的表現。
不過,她還是提醒自己,不要對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男人有什麼幻想。想到此,她幹咳了一聲,瞥著他:“與你無關。”
心裏,還是抑製不住地,對他提及了她最愛的植物,心房裏和緩地流過一絲像是溫和液體的暖流。
她總是覺得,自己就像那個帶著刺的仙人球。對外界的所有都帶著天生的防備,也隻有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
而仙人球,在極度缺水的幹旱環境中,卻能夠長得更好。這一點,不正像極了盡管一直受著貧窮,卻硬是堅韌不拔地生活著的自己嗎?
她冷冷地瞪著司徒哲耀,又作出一副防備的狀態。
“我會讓你,”司徒哲耀冷哼了一聲,輕緩地把仙人球放回到桌上,“一會兒求著我,饒恕你。”
還沒有什麼女人,像她抵觸自己一樣如此地令他熱血沸騰。
或者說...
她,已經激起了他巨大的征服欲。
司徒哲耀一個起身,半秒鍾時間,他已經躍上椅子,敏捷地翻身,越過格子辦公桌,出現在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安小可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