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崎霏說道:“根據醫生的意見,明天就可以啟程了。”眾兵卒紛紛答應,第二天,廖崎霏就和眾兵卒在戰士們的簇擁下來到山口,這時幾個戰士把清軍士兵的步槍和子彈拿了過來,遞到清軍兵卒麵前,清軍兵卒心想:“不僅放我們回去,還要還給我們武器,林遠的部隊竟然這麼大度!”於是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接下。
廖崎霏哈哈大笑,說道:“還給你們武器你們就接著,別再用它打我們就行了。”
兵卒們接過步槍,背在身上,一陣慚愧,廖崎霏卻是赤手空拳,連一把刀都沒有帶,衝眾人一揮手,好像他是眾兵卒的頭領一般,說道:“咱們往山裏麵走吧,盡快找到張大人,你們就能夠獲救了。”
廖崎霏說完便哼著小曲沿著山路往上走,幾個清軍兵卒見到他又是還給他們槍,又是麵無懼色,都被他的膽量震住了,對他明顯多了好些尊敬,一個清軍兵卒小聲問道:“這位上官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廖崎霏笑道:“我姓廖,叫廖崎霏,你們可以叫我霏哥。”說完心想:“我和陳頭兒一樣,都是飛哥!”
幾個兵卒都叫了聲“霏哥”,廖崎霏這才問道:“你們張大人的營地在什麼地方啊?”
一個兵卒說道:“不好說,您就跟著我們走就行了。”於是廖崎霏便跟著眾兵卒往裏麵走,剛開始的時候還找些話來聊,可是走著走著,山路便越發艱難,眾人也就不再說話,這時轉過了一片山梁,突然前麵的草叢裏麵傳來一片拉槍栓的聲音,隨即十幾個頭戴草環,身披草衣的清軍兵卒便從草地裏躥了出來,攔住去路。
廖崎霏身後的兵卒急忙說道:“三哥,大水衝龍王廟了,自己人!”
那個被叫做“三哥”的兵卒驚訝地說道:“小五子,你不是去林逆的軍營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小五子笑道:“三哥,林帥的部隊把我們救了!我們這才回來了。”
三哥眉頭一皺,說道:“林逆為什麼放你們回來?”
小五子用手一指廖崎霏,說道:“他是林帥部隊裏的神醫,想要麵見張大人,為咱們的部隊治病。”
三哥一聽便驚訝地說道:“林逆匪兵和我們是戰場上的仇敵,生死冤家,恨不得咱們都死光,怎麼會派人來救治咱們?”
廖崎霏一聽這話便上前笑道:“這位兄弟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在你的眼裏你們和我們是生死冤家,可是在林帥眼裏,你們和我們都是中國人,現在不過是兄弟兩個吵架拌嘴,鬧了些別扭,可是兄弟有大難我們是不能不救的。”
那個三哥驚訝地打量著廖崎霏,過了半晌才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去報告張大人,看看他願不願意見你。”
三哥說完便回到軍營之中,去找張之洞,此時的張之洞正如坐針氈,他本來以為可以占據峴山,好好地拖住林遠部隊,等到湖北湖南各地的精兵到來再一舉圍殲,可是沒有想到剛進峴山就開始下雨,一連七天天上都沒出過太陽,弄得林子裏潮濕不堪,更要命的是:瘟疫在軍營中流行起來,越死人越多,就快控製不住了。
所以張之洞一聽說有神醫前來,也顧不上他是不是林遠派來的了,急忙對部下說道:“把那個神醫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