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站裏的翻譯上來說道:“你們是幹什麼的?有證件嗎?”
沈晚晴一邊遞上證件,一邊笑道:“我們是給城裏送貨的。”翻譯查看著證件,俄國人發放的證件都是使用普通硬紙板做的,上麵蓋著俄國的公章,製造得十分粗糙,根本沒有防偽設計,仿製這樣的東西自然不在話下,於是翻譯翻看了一陣子,沒有看出破綻。
翻譯把證件還給沈晚晴,看著大車上蒙著的苫布,問道:“車上裝的是什麼?”
沈晚晴笑道:“都是酒,上好的山東黃酒,從海路運來。”說著掀開苫布,裏麵滿是稻草,稻草裏麵放著酒壇子。
翻譯揮手叫過幾個俄軍士兵,說道:“把這些壇子搬下來,打開蓋子,挨個檢查,看看裏麵到底是不是酒。”
車上裝著十大壇酒,俄軍士兵把它們搬下來,打開蓋子,挨個聞了聞,說道:“都是酒!”
翻譯從旁邊取過一柄刺刀,一邊把它伸進壇子裏攪動一邊說道:“看看酒裏有沒有貓膩,有人就把炸藥和槍藏在酒裏!”俄軍士兵按照他的話在酒裏攪動一陣,沒有發現什麼,翻譯這才讓他們把酒壇裝回車上,然後一指沈晚晴和楊嘯林,說道:“女的進左邊的屋子,男的進右邊的屋子,把衣服都脫了,好好檢查。”
等到檢查完畢,兩人才被準許進城,一進城,沈晚晴就按照林遠提供的地址,找到了範振海和鄭新開的範記雜貨鋪,範振海也接到了林遠的通知,見到沈晚晴前來,急忙把她請進屋子。
沈晚晴說道:“想要刺殺山地元治,就必須知道他的行程,行程你們打探得怎麼樣?”範振海說道:“我們都打探清楚了,山地元治是從仁川走海路到達符拉迪沃斯托克,然後走鐵路來到哈巴羅夫斯克,火車是十月二十五日到,到了之後先休息一天,二十六日會見格羅傑科,二十八日會見沙皇特使伊克斯·賽瓦多,二十九日在遠東飯店參見宴會,三十日返回朝鮮。”
範振海接著說道:“山地元治整個行程都在軍營裏麵,外界接觸到他的唯一機會就是宴會,所以我們隻能在宴會上動手。”
沈晚晴點點頭,說道:“我們就在這個遠東飯店,刺殺山地元治。”範振海說道:“我們用什麼方法?”
沈晚晴說道:“炸藥!”
範振海一驚,說道:“炸藥?你們竟然把炸藥運進來了!”
沈晚晴拿過一隻酒壇子,倒空裏麵的酒,用手在壇子下麵輕輕地摸索著,突然手掌一揮,“啪”的一聲,壇子的上段竟然被打掉,隻剩下一個壇底。
沈晚晴說道:“炸藥就藏在這個壇底裏!”
鄭新疑惑地說道:“這才能裝多少炸藥啊!”
沈晚晴拿出一把尖刀,把一個銷子撬出來,接著從壇底倒出半碗淡黃色的液體,然後笑道:“這就是液體炸藥,爆炸威力比相同質量的固體炸藥強得多!我們就把它做成酒,送到山地元治麵前!”
範振海搖頭歎道:“就算炸藥的威力足夠也沒用,因為遠東飯店,外人根本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