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正說話,有個小廝進來報道:“啟稟大人,碼頭上的龍爺求見!”
管家劉三一聽這話,伸手就給了那小廝一個大耳刮子,罵道:“不開眼的東西,在大人麵前還叫那狗東西龍爺!”
那個小廝隻有十四五歲,早被一個耳光打懵了,況且他也不知道龍爺的真名,又驚又怕之中,眼淚差點掉下來,林遠安慰了他幾句,讓他下去了,林遠原來的時候也沒有在意過龍爺的真名,這時才問劉三。
劉三說道:“這個龍爺原名叫龍五,就是個小混混,靠著心狠手黑搶了地盤,占了碼頭,也不過是個大混混,做那種生意賺足了錢,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富紳!別人還得叫他聲爺,什麼東西!”
林遠問道:“那種生意是什麼?是給人倒私貨抽分成嗎?”
劉三說道:“給人倒私貨抽分成倒也有些賺頭,不過這個龍五真正能發家,靠得是賣兩樣東西。”
林遠忙問:“什麼東西?”
劉三說道:“這買家和賣家之間有萬種的東西,可有兩樣東西是非買不可的,一樣是女人,一樣是鴉片煙,龍五開著十幾家妓院,要說開妓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這妓院裏有死契也有活契,活契就是女人自願去賣的,老板提供場子,掙來的銀子和老板分,時限到了便一拍兩散,可這龍五的妓院都是死契,女人是賣給妓院的,生是妓院的人,死是妓院的鬼!”
“這死契的女人最慘,掙得銀子都得歸老板,自己一個銅子都留不下,這龍五就借著碼頭之便,開著船到沿海諸省,找那最貧困的人家,一個大姑娘一兩銀子,拉回來往妓院一塞,給他掙一輩子銀子。”
“女人這個東西倒還不算厲害,龍五的碼頭,一天不知要運進來多少鴉片煙,鴉片煙那個東西,隻要是沾上一點,人就再也離不開了,傾家蕩產也要買來抽,您說這個龍五是不是該天打五雷轟!”
林遠笑道:“你就讓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花招。”
過了一會兒,隻見那個龍爺領著個大漢走了進來,讓人奇怪的是,那個壯漢居然捧著一個大箱子,箱子上罩著塊兒紅綢子,按照慣例,像林遠這個層次的高官,要是有人給送東西,除了極其機密的東西之外,其餘都是交給下人,客人帶一份禮單進去就好了。
幸虧有劉三,把這迎來送往的一套弄得明明白白,所以林遠和龍爺分賓主落了座,便有使女給上茶,等到茶碗放上,林遠才問道:“龍爺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誰知道龍爺一撩袍袖,跪倒在地,說道:“大人那麼叫小的,小的可擔待不起。”
原先這個龍爺見到林遠甚是倨傲,林遠沒想到他今天一進門就跪下了,連忙讓他起來,龍爺這才說道:“小的是來給大人送禮的。”
說著,龍爺衝著那個大漢一揮手,大漢穩穩地把箱子放在地當中,林遠心想:“不知這裏是什麼珍奇的寶物。”
大漢把紅綢子一掀,拿走箱蓋,在箱子上一按機括,箱子的四個麵仿佛花瓣綻放一般倒下,露出裏麵的東西,林遠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心想:“他為什麼要送這個?”